經過這麼多年的等待,經過這麼多年的付出,他終於換來了顧筱北情真意切的這句話,終於,她肯把他當成如同她父親,姐姐一樣的親人了。
厲昊南一時間心潮澎湃,他聽到顧筱北說:‘………我知道你想拿我威脅他,我知道他一定會為了保住我的平安而死,我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受不了看著他死。’隨後是烏墨的一聲淒涼叫聲,他知道壞了,顧筱北一定是坐傻事了,抬腿就踹開了門。
屋裏的烏墨和顧筱北以僵持的姿態轉頭看向厲昊南,厲昊南這個時候早收起了他剛剛的憂心忡忡和激動不安,臉上帶著從容不迫,有些嘲諷的說:“烏墨,好歹你也是烏泰利的兒子,名動一方的梟雄,怎麼還淪落到連孕婦都要挾持的境地了?”厲昊南的話說的是輕描淡寫,但如冰棱般低凜清冽的聲音,撞擊在烏墨的耳朵裏。
烏墨自然知道厲昊南這是在對他用激將法,他自嘲的笑笑,“厲昊南,成者王侯敗者寇,現在你勝利了,筱北選擇了你,你說什麼都好聽了。”
厲昊南的眼神陡然淩厲,像割破夜空的閃電一樣,“烏墨,你搞清楚,筱北原來就是我的,她愛的人也一直是我,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真的為她好,就不要這麼逼她。”
“哈哈哈,厲昊南,你終究也有怕的時候。”顧筱北此時雖然攥著刀,但烏墨攥著她的手腕,這把刀的是往裏紮還是往後拿其實是掌握在烏墨手裏,烏墨臉上又帶上了他無害的笑容,“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讓我放了筱北嗎,這樣就免得我威脅你了,這樣你就不用去死了,哈哈哈,厲昊南,你做夢!”
厲昊南聽著烏墨一語道出其中玄機,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心下卻一凜,手指在不自覺中都握成了拳頭,顧筱北現在懷孕六個多月,受不得這麼長久的站立,更受不得這樣的驚嚇,即使他拖延時間,找到擊敗烏墨的機會,但顧筱北的身體受不得拖,她肚子來的孩子更是等不得。
他將目光看向顧筱北,凜冽的眼神變得柔情似水,語氣輕緩,“筱北,你沒事吧?”
顧筱北看著厲昊南的樣子,憑著夫妻幾年的相處,她基本已經猜出了厲昊南此刻的想法,緊緊抿住嘴唇看著厲昊南,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複雜。
厲昊南看著顧筱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若她此時開心的笑起來,定然如同一剪秋水般帶著絢麗的微光,然而此刻的她,神情中帶著楚楚可憐的味道,大眼睛裏含著迷蒙的水霧,仿佛是剛剛受了欺侮的孩子,緊抿的嘴角帶著隱忍的委屈和倔強。
看著這樣的顧筱北,厲昊南心中不由一悸,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隻要天知道到,離開她,他有多麼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