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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七月,驕陽似火的日子。

天氣十分炎熱,這時路邊的小茶寮處人算是不少。還未曾走近,就聽到其中一位黑衣中年男子正說得起勁,語氣甚是激動:“這杜小姐遇害的案子,大夥還記得吧?前幾日衙門還說這案子已經水落石出,真凶查明便是那離奇自殺的劉子蘊。可沒想到,今日一早這衙門處又傳來,說是發現了新的線索,硬生生的將本要結案的宗卷截了下來。說是要重新開棺驗屍呐。”

“開棺驗屍?”有人驚駭不已,又耐不住心中好奇:“這已經是過去差不多一個月了。這屍體還能驗?多晦氣啊。傳聞這杜小姐還是厲鬼呢?別是到時候惹了一身騷呐。”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立刻說道:“是啊,其他的捕快也是這樣想。可,那何捕頭偏偏又說,便是第一次辦這樣的事情,她晦氣也就認了,隻要能查出這真正的凶手,保護老百姓的安危。”

“何捕頭,真是個好捕頭。”周圍的人紛紛發出稱讚。

“是啊,何捕頭明察秋毫,斷案如神,之前的幾起案件......”

眾人紛紛議論了起來,而無人留意於茶寮角落邊上的兩名男子並未搭話。黑衣男子見兩人隻顧著桌上的查點,忍不住的上前搭起了話:“兩位,看起來不像本地人?”

其中一名灰衣男子輕輕笑了笑,點頭道:“大叔眼神銳利,我們是上京人,近幾日才剛到淮安城。這裏天氣悶熱,像是烤在火球上。我們兩人也就來到了茶寮喝口茶。這不,剛剛聽大叔說得栩栩如生,不知你口中所提的何捕頭,是......?”

黑衣男子一聽,也不惱,反倒是聊了起來。“這何捕頭,是淮安城衙門的捕快。兩年前才到這淮安城,年紀雖小,卻是個能人。最是注重那些秋毫之末,而快速得破起了案見。說那些容易忽略的細節,恰是破案的關鍵。想常人之不敢想,做常人之不敢做。這不,這一大早就收集些捕快,說是要重新開棺驗屍?”

灰衣男子甚是好奇,見旁邊的男子並未吭聲,又問了起來:“那杜家老爺,也同意?”

還未等黑衣男子回答,便聽到這街道上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黑衣男子遙遙望去,正是那早上集隊去開棺的捕快們。

等到了茶寮,捕快們擺好手中的工具,坐了下來。

“候捕快,來些茶?”有夥計連忙迎了上去,笑嘻嘻地問道,語氣中透著幾分熟稔。

侯成正了正頭上的帽子,抬手一抹額上冒出的汗珠,按著別再腰間的刀,點了點頭。“要快些上。”

“得咧。”夥計拎起肩上搭著的桌布,認真的來回抹了幾次桌子,嘴巴利索了起來。“候捕快,聽說你們早上集隊,要開棺重新驗屍體啊?”

侯成一聽愣了一愣,倒是還未反應過來。坐在旁邊的何青驕忍不住搭上了話:“你這是聽誰說的?”

“咋,這大家都這麼說的。”夥計見她也是一身官府,眉開眼笑,小小的一隻,鵝蛋臉,隻是身材略矮了些,猜想是新來的捕快,爽朗地直接道出。“候捕快,可有發現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片刻,侯成這才回過神,怒氣直衝腦門,可想起一旁的何青驕,硬是忍了下來,故作穩重道:“衙門辦事,無可奉告。”

見他這般作態,夥計訕訕一笑:“我這就去催催那茶。”話完,一股麻利的穿梭於其他的桌子上。

而這頭,侯成見他快速離開,歪著頭想了一下,把心中的不明白低聲問了出來:“頭兒,開棺驗屍這事已經傳開,對咱們是極其不利啊。杜老爺死死不肯答應開棺,難不成就這樣僵持下去?那線索是不是就這樣斷了?”

何青驕想了想正要說什麼,卻察覺到一股視線緊緊纏繞在她的身上,她縱然抬起頭,四周環視了起來,並未發現有任何可疑的人。這茶寮雖小,但又接近碼頭一帶,到這裏納涼喝茶的人並不少。人來人往之間,她不禁的歎了歎氣,知道這就是做捕快的自然反應。

“並不會。”何青驕搖了搖頭,心中固然明白,這開棺的想法,有些荒唐。也許,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探一探那陳秀才?她抿了抿唇,腦海中已然是浮現了麵對陳秀才時的幾個問題。

縱然不知,此時的她已然是落入了他人眼中。

“誒,瞧,那個就是斷案如神的何捕頭。”剛才的黑衣男子按捺不住興奮,眉毛一橫,手指朝何青驕的位置指了指,又朝著角落處的兩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