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石昱文跟夏成林和尚在飛走得很近,而石君祿對此並沒有提出什麼意見,以致於很多人都看不清這兩位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不過,可以想象的是,景平帝不會輕易放兩人離開金陵城。
這麼想著,水鏡月覺得,景平帝是不是個好皇帝估計還不好說。但他這個皇帝當得倒是真的很憋屈。而這種憋屈,在景平帝本人很想當個好皇帝,很想興複大昭的願望下,也更添了一分悲情。
水鏡月看著這位明目張膽的說道自家老爹的小石大人,想起當初莫風華綁架又假傳聖旨的事,誰能想到那件事會徹底改變一個人呢?她有些好奇,問道:“你爹是想做什麼?造反麼?”
石昱文連連擺手,“怎麼可能?月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我爹頂多當個權臣。”他說著又小聲嘀咕一句,“當皇帝多累,他願意我還不樂意呢。”
水鏡月挑眉,表示同意。
石昱文喝了口茶,繼續道:“月姑娘,你知道今年為什麼會突然開恩科嗎?”
水鏡月道:“聽說是因為邊境安定了,與雲國的合作多了,需要選拔這方麵的官員。”
石昱文道:“隻是一個方麵。其實最初隻是要選太醫的,因為太後,也就是我姑姑,生病了,但太醫院的禦醫卻無能為力。我爹這才提議開醫科選太醫。而後,才有開恩科開武試的事。選拔文臣武將是真,但最重要的是,皇上想利用這次機會,在朝堂和軍中安插自己的人。
從去年冬天開始,因為太後生病,我爹在朝中請了長假,連早朝都沒去幾次。很多人都知道皇上的目的,也以為我爹是因為要擔憂我姑姑的緣故,所以才對皇上的動作置之不理。但實際上並不是那樣的。按我對我爹的了解,他一直都有意染指兵權。如今這種情形,他不好動手。但等到兵權回到景平帝手中,那就不一定了。”
水鏡月想了想,有些困惑,問道:“所以呢?”
石昱文正喝茶呢,有些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水鏡月道:“你說的這些,跟失蹤案有什麼關係?跟月牙湖的沉屍有什麼關係?”
石昱文摸著鼻子望了望天,道:“君子學院這次是有學生參加考試的,黔州武林那位也是來參加考試的。”他說著轉眼看水鏡月,“那些沉屍會不會也都報名參加了考試?”
水鏡月瞧了他一眼,好笑又好氣,道:“石大人,你很怕我啊?”
石昱文訕笑著,眼睛都不知往哪兒看了,“那個……這個……”
石昱文如此轉彎抹角,也是他跟人交流的一種方式。不過,這其中也的確有對水鏡月的忌憚之心。這點他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表現得很明顯,不過,後來相處一段時間之後,石昱文好像也習慣了,但內心深處估計還是有些怕她的。
水鏡月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倒沒多在意,隻道:“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就是了,何必繞這麼大個圈子?”
石昱文撓了撓腦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到最後的時候,神色卻漸漸凝重,還有幾分擔憂,“聽說尚將軍和夏將軍在找你,想讓你寫封信把墨大哥叫回來。他們是好心,但有可能害了墨大哥。皇上,說不定是真的想殺了墨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