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笑了,拍了拍手,聲音不大,但語氣堅定地說道:“沒錯,在棉花基地,除了陛下,我說一,就是一,我說二,就是二。”
薛器偷偷抬眼,敬佩地望著陳竹,他沒想到陳竹竟然敢對戴胄這樣說話。
陌刀隊,以及右武衛的士兵同樣敬佩地看著陳竹,他們對魏征戴胄這樣的讀書人有天然的恐懼,而此時陳竹的表現讓他們覺得陳竹不比戴胄差。
所以心生敬佩,因為陳竹的緣故,他們的底氣也更足了,雖然不敢直視戴胄,但腰背更直,眼神更有精神了。
戴胄輕笑一聲,他同樣感受到了陳竹的銳氣。
這不是故作高冷,也不是一種自卑後的鄙夷,而是一種坦蕩的人人平等的自信。
戴胄覺得陳竹有一股很奇妙的氣質,似乎陳竹都什麼都不害怕,但也不歧視,不抗拒。
他自然不知道陳竹這是因為接受了後世信息爆發的衝擊,所以對人對物其實都很淡然,溫和不高傲,平靜又理性。
戴胄很喜歡陳竹這樣的態度,他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自然看不起牆頭草一樣的軟弱之人。
“很好,行。”
簡單的三個字代表了戴胄的態度,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陳竹拍拍手,“薛器,你領戴大人過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陳竹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戴胄,上官到來,他也不陪著,而是讓下屬領路。
戴胄卻也沒有覺得這樣做不好,微笑點頭,看著薛器。
陳竹笑笑,隨後離開了。
一陣冷風吹來,薛器這才反應過來,敬佩地看著陳竹,又有些懷疑地看著戴胄。
他以為戴胄這樣的人必然非常強勢,寧可死也不會退讓,倒是沒想到今天戴胄如此縱容陳竹。
這……難道是因為陳竹比長孫無忌更牛嗶嗎?
薛器自然認為陳竹的才華遠勝長孫無忌,但他不能確定別人是不是這樣想。
現在他覺得戴胄應該也是這樣想。
不久後,戴胄就領著刑部一眾人來到了那個死囚犯跟前,他們都沒有見過千麵人,自然不知道這是假的千麵人,一時間有些興奮,又有些期待。
死囚犯早就通過氣了,他假裝千麵人,事後陳竹會給他的家人一筆錢。
所以死囚犯此時一副拽拽地模樣,好像真的被打了三天三夜,依舊不招。
戴胄卻察覺到了不一樣,死囚犯看到了薛器,並沒有表現出畏懼厭惡之情,竟然還有一絲的感激。
不過他並沒有聲張,來這裏前。
劉政會告訴他不需要強求,走個過場就行。
他猜測劉政會與陳竹之間應該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他並不擔心,也沒有想要邀功的想法。
就是坐了下來,然後拿起千麵人交代的一些無關緊要的案件看了起來。
而其他幾個刑部高手在立即上前問話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很快到了午飯時間。
陳竹讓人送去了午飯,不算多豐盛,不過好在新鮮,而且都是家常菜,看著就讓人有胃口。
士兵們也吃飯了,唯有兩名士兵留下來看守死刑犯。
外人以為這是普通的士兵,其實這兩人都是不良帥。
就在此時,一名刑部官員來到了房屋內,他朝兩個士兵輕輕一笑,“兩位怎麼不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