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瑀的車隊走了足足大半個月,直到九月中旬,這才趕到了襄陽城。
而此時關於謝廣袤的死,以及襄陽城稅銀出了問題,這兩件事已經傳遍整個襄陽城。
所有人都關心陳竹會不會過來,後來聽說陳竹的老師蕭瑀過來了,大家更加好奇了。
很多人覺得蕭瑀肯定不如陳竹,畢竟陳竹是天下第一聰明人。
也人覺得蕭瑀說不定比陳竹厲害,因為蕭瑀可是陳竹的老師,老師不行,又怎麼教學生呢。
這些人因為這件事爭論不休,至於稅銀貪汙案,以及謝廣袤之死,沒幾個人關心。
因為稅銀並不是他們的錢,至於謝廣袤,大家接觸不多。
他們都是用看熱鬧的心態看待這兩件事,反而對蕭瑀到來非常感興趣。
所以當蕭瑀的車隊進入襄陽城的時候,圍觀的人把道路擠得水泄不通。
蕭瑀坐在馬車上,聽著外邊老百姓的議論,莫名地有些煩躁,同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襄陽城的水渾得很。
襄陽知府叫許巍山,根據蕭瑀的了解,這許巍山是太子李承乾的人,他每年都會孝敬幾十萬兩銀子給李承乾。
這麼多錢,可以想象許巍山要貪汙多少。
一般情況下,隻要沒有人舉報,大家也去懶得管。
不過這一次,是死去的謝廣袤遞上來的折子,這件事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一是死人遞折子太奇怪了,二是涉及金額太多了,一年兩百萬,十年豈不是兩千萬?
其他的司馬,以及長吏同樣不簡單,背後似乎都有世家的影子。
蕭瑀揉了揉腦袋,心裏有些無奈。
他其實並不擅長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習慣於在總部統籌。
具體的事則交給專業的人。
而不是衝在第一線,為某一件事與人爭鋒相對。
不過這次事件,既然核心問題是怎麼明確稅銀折損,那的確需要戶部的人過來驗證。
隻是他這個尚書過來,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而且他其實也不怎麼會查賬,他過來,就是傳達聖旨的意思。
另一點就是震懾襄陽地方官,讓他們不敢造次,免得有意外。
不久後,車隊來到了襄陽知府衙門。
蕭瑀下了車,入眼便看到了一群官兒,領頭的人正是襄陽知府許巍山。
這人看起來非常儒雅,有一股天然的親和力。
不過誰都不會想到,這樣的人竟然如此貪婪。
蕭瑀每樣直接證據,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襄陽城的那些操作絕對不可能瞞過許巍山。
所以他已經給這個人釘了一個有罪名牌,看到許巍山,他就等於看到了一個罪犯。
以蕭瑀的身份,他也不需要搞一些虛假的東西,就是冷冰冰地看著許巍山表達自己的態度。
戶部其他官兒也想到了許巍山的處境,他們都是用看待死人的目光看著許巍山。
他們相信他們很快就能找到許巍山的貪汙證據。
然而,許巍山卻毫不在意戶部一眾官兒的眼神,他堆出了一臉的微笑,禮貌又溫和地說道:“下官襄陽知府許巍山恭迎戶部諸位大人,希望諸位大人能竭盡全力,找出稅銀折損實情,還我們襄陽城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