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回到了書房,薛器跟在他後邊。
陳竹見薛器欲言又止,笑道:“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
“大人,你不怕高句麗人離開嗎?”
“不怕,這件事我們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害怕。
那二十萬具前隋將士骸骨,放在高句麗又有什麼用呢?當肥料嗎?
所以他們就是為了把這些骸骨廢物利用,這才找到了大唐,想要換取東西。
你記住了,我們是買家,他們是賣家,我們又不著急,又不是說不換回這些骸骨,大唐就會有什麼滅世之災。
我們隻需要按部就班就行,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能成自然是好事,但如果高句麗人自以為拿捏了大唐命脈,不知好歹地蹬鼻子上臉,玩全民隻有必要理會他們。”
“我觀李成宇,感覺這是一個性格暴躁的人,大人不怕他真的一氣之下離開大唐嗎?”
薛器還是有些擔憂。
陳竹哈哈一笑,擺手說道:“他不過是一個談判的大使而已,他有什麼權利代表高句麗拒絕這次談判呢?
高句麗能獲得大量的糧食,他們全國上下都等著呢。
就憑李成宇,他這一次如果不成功,就算他是李家的人,這一次回去也會挨批。”
薛器鬆了一口氣,“大人說的有道理。”
陳竹笑了笑,隨後說道:“不用管他們,這些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要派人盯著王彥民那邊,一定不能出什麼亂子。”
薛器隨後便離開了。
陳竹歎了一口氣,倒了一杯茶,一邊喝,一邊想著接下來的談判。
他篤定李成宇不會就這樣離開,但如果他不能給出高句麗方麵想要的條件,李成宇找到了借口,說不定真的會離開。
陳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這一次談判能成功,倒不是因為他自己的麵子。
而是死者為大,那些前隋將士雖然是隋朝的士兵,但說到底也是漢人的先民。
沒道理讓他們暴屍荒野,所以陳竹還是希望能談判成功。
不過李成宇似乎並不是一個知好歹的人,陳竹也沒有把握能說服李成宇。
這人已經完全將私人感情淩駕於國家之上,這讓陳竹有些頭疼。
實際上大唐需要將士骸骨,高句麗需要糧食。
這本來是很合拍和好說的事情,但因為李成宇的關係,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陳竹隨後想到了高句麗副使,他覺得或許他有必要接觸一下這個王佐。
當然今天這次的談判,他也覺得有不必要讓老百姓知道,了解一下李成宇的嘴臉。
他隨後笑著喊道:“進來一個人,寫一個告示。”
……
李成宇回到房間,憤怒地摔掉了一個杯子。
就在此時,他的專屬仆從從外邊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如此莽撞,你要幹什麼?”
仆從急忙低下頭,平和了呼吸,隨後說道:“大人,出事了。”
“還能出什麼事?”
“陳竹的人把上午我們在會談時的情況寫成了告示,貼在幽州城的四個城門前。”
“這……他怎麼說?”
“他說大唐方麵帶著誠意和尊重,而我們高句麗方麵的人有些矯情,不是拉肚子,就是喉嚨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