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域前往隴右道的商路上,有一隻商隊緩緩前行。
此時紅紅的太陽高高地掛在天際,炙熱的陽光讓整個大地都像是一個巨大的砂鍋,站在地麵上的人,駱駝,馬匹,甚至是沙子都像是被烤過一樣。
走在最前麵探路的騎士是來自波斯的軍人,這名男子曾經跟著波斯大軍東征西討。
後來波斯內亂不斷,對外戰爭也連連大敗。
他感受不到勝利的榮耀,心灰意冷,便離開了軍隊,加入了這個波斯的商隊,隻為討口飯吃。
說真心話,波斯國內越來越亂,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不過從大唐到波斯的商路卻沒有消寂,相反甚至要比之前更加繁盛了。
波斯內亂,老百姓生活不景氣,購買生活用品的人更少了,不過這個混亂的地方,購買武器的人更多了。
大唐軍隊基本上換上了鋼刀,但在境內還有很多的鐵質兵器,這些兵器就被賣到波斯了。
除了兵器,還有一項重要的生意就是人口買賣。
越來越多的波斯人逃往天竺或者是西域,以及大唐。
天竺人雖然愛好和平,不過那裏有幾百個邦國。
而西域雖然與波斯距離更近,看起來風俗也更加相似,但西域產糧少,富人也不是很多,生活水平與大唐無法比較。
所以綜合來說,去大唐的波斯人最多,幾乎每天都有商隊前往大唐,有的並不是做買賣的,而是一些富裕的人家移居大唐,長安和洛陽市波斯人最喜歡的城市。
而除了富人,還有窮人,男的賣給唐人做奴仆,女的賣給唐人做丫鬟。
波斯女子深眉高鼻,身材火辣,加上能歌善舞,在唐境內還是很受歡迎的。
所以盡管波斯越來越亂,但這條商路卻依舊繁忙,從波斯到長安方向的波斯人越來越多。
士兵也喜歡長安,他到過君士但丁堡,但從來沒有見過比長安更加繁華的城市。
身在長安,他才覺得是真正的生活。
他尤其羨慕那些有錢人,他已經打算再存一些錢,然後在長安買房子,最後永遠地住在長安。
今日太陽如此炎熱,他感覺口幹舌燥,他腰間有一個水壺,不過他不敢喝太多水,他害怕等會兒沒有水了,那就完了。
“啪!”
一聲脆響,有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士兵轉頭看了眼,鬆了一口氣,隨後望向商隊中間的那輛馬車,見馬車平穩行駛,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那輛馬車坐著一個非常重要的人,這個人叫阿羅本。
他是景教傳教士,不出意外,他將是景教在大唐的第一位教主。
在波斯,最流行的其實是拜火教和襖教,這是波斯的本土宗教。
不過也有少部分人信封景教。
這景教就是基督教的一個分支,在波斯絕對是屬於少數宗教。
士兵非常巧合就信奉景教,所以在波斯非常普通的阿羅本,在士兵心中那就是神。
……
馬車內部,左側坐著一名四十歲左右的消瘦男子,這人有一雙悲天憐人的眼睛,他相貌普通,不過有一種別樣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