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了幾日,又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小雪。≥ ≦
青河岸邊,空曠無人,隻有一艘小船孤零零的停靠在河灘上,寒風呼嘯而過,空氣裏都是冰冷的氣息。
和外麵的天寒地凍相比,船艙裏卻是熏香彌漫,火爐驅散著寒意,給人帶來暖春般的享受和愜意。
軒轅博輕抿了一口香茗,望著與自己相視而坐的宇文淚道:“宇文先生,這段日子您為本王遠走操勞,實在是辛苦了。”
宇文淚神色淡漠道:“各求所需,談不上是為了王爺操勞。”
軒轅博嘴角含笑,眼中卻閃過一絲遺憾,宇文淚話中帶著清晰可聞的疏遠之意,顯然是在和他劃清界限。
世間最難求的不是金銀,而是人才。
軒轅博勢力龐大,手下兵將無數,可是其中能夠獨當一麵的人才卻是鳳毛麟角。
所以當他遇見宇文淚,見識到了對方經天緯地之才時,心中立刻就有了招攬之意,隻可惜宇文淚絕非是個願供他人驅策之人。
因此,軒轅博和宇文淚二人看上去相處融洽,實際他們之間一直隻是靠著一場交易在相互維係罷了。
軒轅博是聰明人,自然不會把二人的關係挑明,笑了笑後話鋒一轉道:“宇文先生,安泰之行可有收獲?”
宇文淚皺眉,沉思片刻道:“王爺想問的可是太子?”
軒轅博麵露讚賞之色,說道:“看來宇文先生也察覺到了一些異樣,不知和本王是否想到了一起。”
宇文淚深吸了一口氣道:“太子能夠在暗中一手操縱劍南道的暴亂,就憑這一點他就算得上是個人傑。”
軒轅博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問道:“僅此而已嗎?”
宇文淚盯著軒轅博的眼睛,半晌之後突然灑然一笑,說道:“薑到底還是老的辣,太子殿下的那點小伎倆可以瞞過世人,但終究騙不了王爺的眼睛。”
軒轅博撫須輕笑道:“太子精於算計,城府也是極深,但要成就王霸者,心胸這一點也不能缺,太子對本王出言威脅時,本王其實並不把他放在眼裏,一個沉不住氣的人哪裏配做本王的對手,可他最後過猶不及的表現,卻讓本王為之一驚,再也不敢輕視與他。”
宇文淚點頭道:“沒錯,王爺的玉牌確實能讓人震驚,可太子固然心存畏懼,但也不該反應如此之大。”
軒轅博雙眼眯起,低聲道:“他裝的太過了,反而暴露了他的虛偽,由此可見玉牌對他並沒有多少震懾力。”
宇文淚眼中閃爍著驚疑之色,忽然他身形一顫,失聲道:“不怕玉牌,說明太子有了可以對抗玉牌的倚仗,而可以對抗玉牌的,除了至高無上的皇權,隻有……”
軒轅博沒等宇文淚說完,就出聲打斷道:“太子到底是儲君的身份,能夠搭上那條線其實並不令人感到意外。”
宇文淚見軒轅博從容淡定,心中暗自佩服,嘴上卻是忍不住問道:“王爺,太子得此強援,對你豈不是很不利?”
軒轅博眼中閃過不以為然之色,笑道:“宇文先生,你認為太子真的得到強援了嗎?本王怎麼認為他隻是奇貨可居,在被人利用啊!”
宇文淚聞言一愣,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眉宇間似有惋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