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放下手中的湯勺,蒼老的麵上滿是悲愴。
“埃利奧特,你終究還是做到了這一步。”慢慢的起身,教皇轉過身來直接麵對著埃利奧特裁判長,身形因為太過蒼老而有些佝僂。
埃利奧特正值壯年,四十多歲的樣子,身形健壯,一頭黑色短發,絡腮胡。眼神銳利,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亞伯拉肯新神曆八百七十二年,我從埃利奧特帝國首都西部的一個孤兒院中把你從一群半大孩子的欺侮中解救出來,這麼多年養你長大,教你明禮做人,引導你向女神靠近,而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尼古拉語氣平緩,聲音不大,卻有種別樣的感染力。
埃利奧特眼神中有一瞬間的慌亂,但隨即就被堅定所取代。
“哼!收起你那些收買人心的把戲吧,尼古拉!我如今所有的一切全是憑借自己的努力得到的。”埃利奧特擲地有聲。
“是嗎,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的話。”尼古拉麵上滿是失望。“那我還真是養了個白眼狼,這三十多年的悉心教導,推薦你進裁判所,為你除去惹上的麻煩,為你的上位鋪路,可誰想到你看上的確是我的位置。”
“正是因為你把我推上裁判長的職位,讓我終生無法登上教皇的位置!你可真是我的好叔叔啊!”教會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曆屆教皇都是從主教中選拔,裁判所的裁判長隻起到監督作用。
“可我明明有問過你的意見,二十多年前你對進入裁判所並不排斥。”
“我以為那是你對我的考驗。”埃利奧特忍不住辯解。其實是當年還是一個不起眼的白衣主教的尼古拉將年輕氣盛的埃利奧特推薦進裁判所時,埃利奧特還滿是歡喜,可後來的這些年,品嚐到了權力的滋味,用盡心機往上爬才發現卻永遠也沒有辦法通過正常手段達到曾經被視為父親一般存在的尼古拉叔叔一樣的高度。
埃利奧特後悔了,有段時間猶如困獸一般瘋狂的翻找教會檔案終究沒有想要的結果。
直到有人無意中的提醒,埃利奧特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既然常規方法已經不可能了,那就用其他方法好了!
“如果你現在回頭,我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尼古拉不再試圖糾結以前的這些問題,但幾十年的情誼還是希望能夠挽回,直直的看著埃利奧特的眼睛。
“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埃利奧特不敢看尼古拉的眼睛,回避著並不銳利的眼神,幹巴巴的回答。現在中止,隻能換來什麼都沒有的下場。已經無法回頭!
尼古拉深深地看了埃利奧特一眼,似乎要把這個養了三十多年的人看透。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希望的回答,失望的轉身,輕輕撫摸著一具牆角的鎧甲。傳說這些陳舊的鎧甲是從神魔戰場上遺留下來的,不管傳說正確與否,現在也隻是裝飾作用。
周圍的人想上前,被埃利奧特揮了揮手退開了。
“尼古拉叔叔,你不要怪我。”抽出短劍,埃利奧特就要上前製住尼古拉六世。
埃利奧特步步逼近,隻要手中掌握住教皇,這件事就成了一半!
越想心裏越火熱,埃利奧特的速度如風,隻要再往前一步,就能接觸到尼古拉的衣領!埃利奧特似乎看到教皇的寶座離自己隻有一步之遠。
鐺!一柄長劍從側麵刺出擋在尼古拉身前!與埃利奧特的短劍撞擊在一起。
“誰!”埃利奧特暴怒,下意識的大吼一聲。轉頭卻愣住了。
因為擋住埃利奧特麵前的正是剛才尼古拉撫摸的那具裝飾用的鎧甲手中的鏽跡斑斑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