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問了贏一許多問題,每次得到的回答都令我很鬱悶,因為贏一幾乎方方麵麵都強,這人如果是心眼壞的人,會是一個大禍害,幸好這是很淳樸的好人。
到了電子廠,贏一進去收拾,我在外麵等著,贏一倒是非常爽快,二十分鍾不到已經走出來,大概因為東西少的緣故吧,才一個大旅行包就已經裝完,我道:“你就這麼點家當?”
贏一道:“就是衣服和生活用品,沒什麼東西。”
我開車了,往另一端郊區的大上海夜總會而去,路上又道:“對了,忘記問你有沒有女朋友?”
贏一道:“這個有關係?”
“當然有,如果你有女朋友,我不能把你安排在宿舍,得在外麵給你安排住處。”
“沒。”
“那行。”
我沒有再問任何問題,專心開車,那會就快到九點,我開的比較快,總算在九點半之前的兩分鍾去到大上海夜總會。
停了車,我帶著贏一走,剛進門就看見牛海洋,他原本坐在大堂的沙發裏的,看見我進來,隨即才起來,臉帶笑容走過來道:“楊總,你真準時。”
我介紹贏一道:“這是我的司機,姓贏,我們一起進去沒問題吧?”
牛海洋道:“當然,你是楊總,你喜歡,請走這邊,贏司機,你也走。”
我和贏一跟著牛海洋走,穿過大堂走到後麵坐電梯,然後做電梯上四層。他們訂的包間就在四層中間的一個,門麵非常大,裏麵當然亦非常大,有一百多平米,裝飾豪華就不說了,比市區的夜總會都要好。這時候包間裏已經有幾十人,男的全部都是生產部的領導,主任經理主管之類,女的是陪酒小姐,一個個化著濃妝,穿的很露,其中一個在唱歌,歌聲尤其專業。
牛海洋拍了拍手掌道:“各位,楊總來了,我們表示一下歡迎……”
牛海洋說完,有掌聲響起來,然後我被請過去,隨即左右被安排了兩位陪酒的小姐,還是姐妹花。贏一也得到了差不多待遇的安排,就坐在我傍邊,顯然沒怎麼進過這種場所,所以顯得很不自然,陪酒的小姐手搭在他大腿上的時候,他有點發抖,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
生產部主任李森林坐在我另一邊,遞給我一杯酒道:“楊總,你的酒,給大家說說話吧!”
牛海洋坐的是李森林的傍邊,聽李森林這麼說,頓時讓唱歌的美女停掉音樂。
我接過酒看了一眼,心裏懷疑著這酒是不是被下了什麼東西?嘴裏道:“其實我沒什麼話要說,感謝大家吧!”掃視了大家一眼,我道,“我先飲為敬。”
看我喝,大家都把各自的酒喝下去,喝完李森林把隔在和我中間的陪酒趕到另一邊,又對我道:“楊總,我跟你說個事,其實我們這幫人不討厭,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人,大家關係非常融洽,慢慢你就能發現,我們生產部的工作氣氛其實非常好,不需要怎麼改。”
這丫說這話什麼意思?說是威脅聽著又不是,說不是威脅就又有點,尤其那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說如果整他們一個,他們一群都會反抗嗎?當然一群隻是一個比喻,事實上有些人根本就不會參與,比如雲中菱和袁堅,他們就在其中的兩個。我道:“李主任,你說這些我已經發現,其實我這人沒什麼,你能為公司工作就行,要求很簡單對吧?”
“這個倒是,我們知道,來,幹杯。”李森林把酒端起來,看了看我的酒杯是空的,立刻罵那兩個陪酒的,“你們給楊總倒酒啊,會不會做事?”
兩個陪酒的立刻搶著給我倒酒,其中一個道:“對不起,楊總。”
我道:“沒事。”
酒很快倒好,我和李森林碰了一下道:“酒量不太好,我喝兩口。”
李森林道:“聽楊總你的,楊總你說了算。”
喝了兩口,李森林放下酒杯給我遞煙,又幫我點燃:“楊總,我再跟你說句實話,生產部福利不錯,但這個工資和同行業比真的不咋滴,當然你的工資多少我們不知道,就拿我來說,生產部主任才一萬塊上下一個月,機修工都已經快趕上我們,就是福利的差別而已!”
“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讓我跟總部提加工資還是其它?”我覺得會是其它,這流氓肯定想把吃公司說的很合理,讓我狼狽為奸,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是總部派來的,可能狼狽為奸嗎?但明知道不可能,他們為什麼還那麼做?這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下午還在會議室鬧的那麼不愉快,晚上請喝酒,怎麼想都不對勁,所以剛剛喝第一杯酒的時候我才會想裏麵會不會被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