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塵一行人到了醫院,病房內已經亂做一團,醫生護士大半夜都守在門口,卻是誰也不敢靠近杜雅琴。
杜家唯一的女兒,曾幾何時也是高貴優雅的,如今卻披頭散發,像個瘋子一樣在病房內大鬧。
“把溫霆生給我叫來,不然我就死給他看。”
杜雅琴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一雙眼睛充斥著猩紅,目眥盡裂惡狠狠的盯著病房門口,她的手中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那是白天的時候,沈念語給她削蘋果用的。
沈念語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她上前一步,想要安撫杜雅琴,“媽,你別亂來,我已經通知爸爸了,爸爸現在就在趕來的路上。媽,你要打扮好,把自己弄的漂漂亮亮的,爸爸看到你才會高興。”
沈思語想要上前,卻被陸寒塵一把給拉住,“我去。”
他看得清楚,現在的杜雅琴,已經能夠用瘋子來形容了。一個瘋子,他可不會指望她還有理智和感情。
“小心。”
下意識的,沈思語就喊出了聲。
陸寒塵腳步未頓,大步走進病房。
“別過來。”杜雅琴揮舞著手中的水果刀,“你別過來,我知道你是誰,可我不怕你。”
陸寒塵仿若未聞,黑色皮鞋踩在滿是狼藉的地上,一步一步朝著她逼近。
杜雅琴揮舞著水果刀狠狠刺向陸寒塵,沈思語一顆心瞬間提的高高的,“小心,不要。”
她來不及思考,直接就衝了過去。
杜雅琴的動作快,陸寒塵的動作更快,誰都沒有看清,他就已經抓住了杜雅琴的手腕,用力一扭,隻聽到哢嚓一聲,水果刀掉在地上,杜雅琴痛不欲生的尖叫聲刹時響起。
沈思語衝進來,還沒看清,就被一股大力扯進了陸寒塵的懷抱,“你瘋了,跑進來做什麼。”
氣急敗壞的聲音,緊緊蹙著的眉頭,深邃漆黑的眸子就那麼深不可測的盯著懷中的女子。
沈思語被嚇住了,她差點又要懵逼了,可不等她反應過來,醫生護士已經衝進來控製住了杜雅琴。
“給她打鎮定劑。”
陸寒塵一張俊臉冷的能夠滴出水,舌尖頂著後槽牙,恨不得直接把沈思語就那麼拖出去打一頓。
明明知道有危險,卻還要跑進來,既然當初那麼狠心絕情的拋棄他,現在又還顧忌他的安危做什麼。
杜雅琴被控製住,整個人更加瘋狂了,她腦袋裏麵緊緊繃直一根弦,一看到沈思語那張臉,她幾乎就要炸了。
她越來越見不得,沈思語和她母親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賤人,你六年前就偷人,那個野男人不要你,你還有臉回來。”
陸寒塵懷裏的沈思語,臉色瞬間蒼白,她抬頭看向杜雅琴,杜雅琴一臉猙獰的盯著她。
“你以為,你攀上陸家三少,就可以把你不堪的過去洗幹淨嗎?哈哈哈……賤人,蕩婦,下賤蹄子,你的孩子,有沒有半夜來找你索命啊!”
“哈哈哈……哈哈哈……”
沈思語渾身顫抖起來,她的過往被當眾狠狠撕開,杜雅琴的那些話,猶如這個世界上最尖銳的利器,一下又一下毫不猶豫劃開本就鮮血淋漓的心髒。
陸寒塵的眼神瞬間陰鷙,沈思語渾身都在顫抖,如果不是他抱著她,此刻她一定已經倒下了。
“這個女人,在六年前,懷了野男人的孩子,然後七個月的時候,她把孩子引產了。哈哈哈……哈哈哈……”
杜雅琴還在張狂的笑著,鎮定劑打進她的身體內,她掙紮的幅度逐漸小了下去,可是那張嘴卻依舊喋喋不休的說著。
她故意扭曲事實,故意把沈思語的過去塑造的殘破不堪,為的,就是看著沈思語痛不欲生的模樣。
看著那張臉痛不欲生,她就舒暢了。
“撕碎她的嘴。”
陸寒塵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冷到了極致,他抱著沈思語轉了個圈,一身淩冽氣息蔓延在整個病房。
“今天的事情,誰敢說出一個字,我讓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陸寒塵,說到做到。”
漆黑如墨的眸子猶如利刃,一寸一寸掃過在場所有的人,強大的冷冽氣場,不由得讓在場的每一個人深信不疑。
陸家三少,當真說得出做得到。
杜雅琴的嘴巴已經被封上了,可她的眼睛還在惡狠狠的瞪著沈思語。
她恨她,恨不得她死,為什麼這五年來,她都沒有死在國外。
反而回來了,還活得好好的。
不過有什麼關係呢,沈思語的過去被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揭開了,陸寒塵想要護著她,她就不信,陸家的人就會同意。
沈思語眼前一黑,直接就暈在了陸寒塵的懷裏。
“醫生,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