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一樣可憐。”時歌咬著牙,她不想讓時厲好過,索性反擊,“你是時家的大少爺又怎麼樣,還不是從小被放棄。”
“但我母親為我打造了一個蝴蝶島,儲玥雯給了你什麼?”
時厲毫不留情的反擊,時歌顫抖著嘴唇,“你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時歌,我是第一個來探望你的人,你該慶幸,自己沒有被時家人所忘記。”
一直在旁邊守著的宸叔暗暗心驚,他家少爺從來不會和人說這麼多話,可是這次,卻說了這麼多。
且每一句都意有所指,難道,時厲是已經做好決定了嗎?
“時歌,你好好休息吧!”
時厲不再刺激時歌,但是他決定,回去之後,就送給時歌一份大禮。
“宸叔,我們回去吧!”
“是,少爺。”
宸叔上前推著時厲離開,時歌拉過被子蓋住自己,淚水再次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時厲的話,字字句句戳在她的心髒上。
她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醫院裏麵,陳雨玳和時遠山都沒有出現,所謂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哥哥,沒有一個人關心她。
反而是時厲,竟然是第一個來探望她的人。
說出來,真的是諷刺啊!
時歌默默在被子裏麵流淚,她暗暗告訴自己,在等等,如果等到明天早上,還沒有人來看望自己的話,她就徹底死心絕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期間時厲讓阿忠來給她送了營養餐,都是按照醫生囑咐準備的。
而儲玥雯和時天浩以及時意及時家的其他人,依舊沒有一個人出現。
晚上八點,時厲又來看她了,這一次他沒有說話,好像就是單純的來看她一下。
但是時歌知道,時厲是在等著看自己笑話,讓自己淪為和他一樣的人。
時厲坐著,手指輕輕敲打著輪椅,不時抬起手腕看一下時間,他在表示什麼,時歌一清二楚。
到了晚上十一點,時家沒來任何人。
時歌知道,這個點不來,那就是真的不來了。
心,也逐漸的沉到了寒冰之中,就算此時架上熊熊大火,也暖不熱了。
時歌閉上眼睛,抱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慢慢睡去。
以此同時,時家莊園,儲玥雯的東西已經被清理出來了,屬於時家的珠寶首飾和銀行卡,她一樣都不能帶走。
唯一能帶走的,就是時天浩一次性補給她的贍養費。
她跪在時遠山的別墅外,不停的磕頭求著陳雨玳和時遠山在給自己一次機會。
可時遠山早早就睡下了,陳雨玳卻是說什麼都不能原諒一個把自己親生女兒毒打的奄奄一息的女人。
她也是母親,最痛恨的,就是虐待自己孩子的女人。既然不愛,那當初就不要生,既然生了,就得履行起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孩子,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但是可以選擇自己以後的人生。
是他們都大意了,根本沒想到,儲玥雯恨時歌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媽,我錯了,求求你和爸爸,在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對時歌好的,我再也不打她不罵她,我會好好愛她的。”
可是別墅裏麵,燈光一下子熄滅,儲玥雯的那些求情,就像是一個笑話。
而到現在,時意也一直沒出現,隻打了電話來家裏,說是在外麵談一個合同。
用工作來推脫,把這一切和自己撇的幹幹淨淨。
儲玥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候,自己最為疼愛的兒子,會選擇視而不見。
她在時遠山別墅前跪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時得安就叫了保鏢,直接把儲玥雯給“送”出了時家莊園。
儲玥雯被“送”出時家莊園,她該感到慶幸的是,時家沒有把事情鬧大,不然此刻還不知道有多少記者會蹲她。
儲玥雯拿著手機給時意打電話,可時意的電話卻是關機,她心底愈發恨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時歌。
她撥打了時歌的電話,時歌倒是很快接了,她在聽到時歌聲音的第一句,就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電話那頭的時歌對上時厲看過來的目光,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你說的對,親情是讓我們從出生就開始接受痛苦的東西。”
時厲讚許的點頭,“你終於想明白了。”
時歌握著手機,本就受傷的臉上因為憤怒,從而顯得愈發的扭曲了。
她死死握著手機,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時厲,你走吧!”
“怎麼,我好歹算是你哥哥,我陪著你,也能讓你想開點。”
時歌冷笑一聲,“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好聽的話誰都會說,我知道你想做什麼。”
“是嗎?”時厲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那你倒是說說,我想做什麼。”
時歌不答,因為受傷眯起來的眼睛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