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被邋遢道士拉著踉踉蹌蹌的就奔出了院門,在奔出院門的那一刻,我還回頭朝著院子裏看了一眼,但見被邋遢道士拋出去的那兩張黃紙符還沒到那紅衣鬼煞的身邊就燃燒成了一堆灰燼,並不能對那紅衣鬼煞造成任何傷害,即便是這樣,卻也是將那紅衣鬼煞阻攔了片刻,邋遢道士拉著我旋即就奔出了院門。
在奔出院門的時候,邋遢道士驚慌失措的對我喊道:“快!快關門……”
我和邋遢道士一人抱住了一扇門,將門給關上了,在關上的那一刻,邋遢道士顫抖著從黃布包裹裏拿出了一張藍色的符籙,一下子就貼在了兩扇黑漆木門的中間。
似乎這樣做還覺得不保險,邋遢道士一張口,又朝著那張藍色符籙噴出了一口鮮血。
那張藍色符籙散發出了一團柔和的藍光,旋即就暗淡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邋遢道士的身子一軟,就順著黑漆木門滑倒了下去,沒了生息。
我嚇了一跳,也不知都這邋遢道士到底是咋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了兩聲,他一點回應都沒有,心想,這小子不會是死了吧?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萬一要是死了,我的麻煩可就大了,跟警察也解釋不清楚這事兒啊,我說這邋遢道士是被一女鬼給打死的,估計也不會有人信啊,非把我當成一神經病不可。
就在這時候,院子裏又傳來了一陣兒嚇人的聲響,一陣兒淒厲的鬼嘯聲震撼著我的耳膜,兩扇黑漆木門發出了“咣啷咣啷”的聲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麵狠命的撞擊著黑漆木門。
那紅衣鬼煞不會要追出來了吧?
不行!我得帶著邋遢道士趕緊離開這裏,那紅衣鬼煞要是出來,我們兩個必死無疑。
想到這裏,我一把將邋遢道士攙扶了起來,隨後,我又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現還有氣,還沒死,這我就放心了,當下將他背在了肩膀上,就朝著花滿巷的出口走去。
一邊走,我一邊跟邋遢道士惶恐的說道:“道長……你可要堅持住啊,別害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如此走了十幾步,那黑漆木門被撞擊的聲響越來越劇烈,仿佛隨時都要被撞開的感覺,嚇的我的腳步一刻都不敢停歇下來。
邋遢道士的嘴角一直都在滑落著鮮血,流淌在我的肩膀上,將我的衣服都染紅了。
這時候,邋遢道士突然幹咳了一聲,吐出了一口血沫子,十分虛弱的在我耳邊說道:“快走……那張符是我師父給我的……我法力不夠……那張符也堅持不了多久……頂多半個小時……咱們必須要找一個人多的地方呆著……那裏陽氣重,鬼……鬼煞不敢追過來……”
“好……咱們一會兒出去了,我馬上打車過去……道長,你可別死啊,一定要堅持住……”我一邊跟他說著,一邊加快了步伐,小跑著朝著花滿巷的盡頭而去。
邋遢道士又用虛弱之極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不要去……醫院……我的傷……醫院治不好,去……去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