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包拯不懂地問。
“自然是趙小兄弟的真實身份。”趙寒起初所述的身世解釋來府裏做飯,還能混過去,但漸漸往後的時候,趙小兄弟的表現已經不能用這個身份來解釋了。以趙小兄弟對案情的推敲和判斷來看,足證明她是個見識很廣且有些閱曆之人,這可並非是足不出戶的家養書生能做到的事情。
“是有點身份,不過不礙我們,這孩子不容易,先生就不要多問了,權當現在的他就是他。”包拯解釋道。
公孫策了然點頭,也了解趙寒既然能在戶籍上做出一套能看得過眼的東西蒙混過關,肯定有個不俗的身份。既然包大人都能網開一麵,說明這孩子確實不壞,公孫策也便不多問了,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他一向識趣。
趙寒煙回廚房的時候,看到趙虎正有些焦躁地抓著腰間的挎刀在門口徘徊。
“有事?”
趙虎看到趙寒煙,立刻跑了過來,“小廚子,不是我故意挑刺,我這一路怎麼都沒想明白,才想問問你,你的猜測有沒有可能真的就是猜測,未必準。就比如王興安,他穿著一身白衣,就足以說明他愛幹淨了?但是殺人的時候衣袖沾血,實屬意外,他若是覺得脫衣在雨中走未免太眨眼,所以就沒脫呢?”
“動腦了,”趙寒煙笑了笑,“前兩次行凶後,他離開凶案現場之時穿蓑衣本能更好的隱藏行蹤,但他沒有,第一次殺豬巷的案子,蓑衣是在距離案發現場很近一條巷內的草垛後找到,第二次幹脆就在裁縫鋪的後院,說明什麼,他忍不了這個,必須要盡快脫掉。”
趙虎恍然點點頭,然後撓撓頭,歎自己真是個笨的。
“你不是去搜人麼,結束了?”
“我就是在搜人的半路想不明白,所以特意跑回來問問,現在明白了,我去和王朝彙合繼續搜。”趙虎說罷,就對趙寒煙作揖,轉身匆匆去了。
這時候春來把拾掇好的八隻童子雞放入大盆內,端給趙寒煙。
趙寒煙把去了內髒的童子雞分別剔去中骨後,內外塗抹紹酒、鹽和醬油等佐料醃漬備用。
趙寒煙剛把手洗幹淨,就見趙虎又折來了。她以為趙虎還有疑問,笑著讓他有什麼話就一遭問了,省得來回跑耽誤工夫。
趙虎搖頭:“這次是正事,我才剛出門沒多久就碰到展大哥了,他帶人順著踏雲巷挨家挨戶詢問,找到了兩名目擊證人,都說看見過一名男子赤身在雨中行走。”
“那可確認是誰了麼?”趙寒煙問。
趙虎點頭,“因為覺得奇怪,所以目擊證人就多看了兩眼,瞧著像是瓦子那邊賣肉的屠夫,叫歐大春。”
趙寒煙點點頭,“那是好事,可為什麼來找我?”
“展護衛已經帶著人去瓦子那頭暗中盯住了歐大春,問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的意思,既沒有實證證明人家有行凶嫌疑,隻因雨中赤身這一件事,怕是難以定罪,一旦隻是巧合呢?”趙虎傳話道。
“我懂了,我跟你一塊走。”趙寒煙把身上的圍裙摘了下來,對著水缸瞧了瞧自己,還算整齊幹淨,這才跟著趙虎走了。
二人一同去了瓦子,找到了歐大春肉鋪,鋪麵不算小,竟是一間二層小樓。樓下一排案台擺了豬牛羊雞鴨肉,樓上則住人。店裏有三名夥計,負責接客,幹些切肉賣肉之類活計。
趙虎隨即帶著趙寒煙到對麵客棧二樓和展昭彙合。
“這會兒看不到他,但才剛還見過,人就在鋪內。”展昭道。
“什麼模樣?”趙寒煙怕自己一會兒找人的時候認錯了。
“很好認,一身白衣,身量高大,十分強壯,比我還要高出半寸。”展昭形容道,隨即詢問趙寒煙是否真的有辦法能確定他就是凶手,而非是偶然路過的‘行人’。
“我有百分百確定的辦法,但是證據還要靠你們自己找,給我一兩銀子。”趙寒煙伸手跟展昭要錢。
展昭愣了下,隨後掏出一錠銀子要給趙寒煙,趙寒煙不要,隻要一兩,展昭無奈,隻好從自己的前袋內仔細找了找才撥出一兩來給趙寒煙。
“且等著。”趙寒煙說罷,就把一兩銀子握在掌心,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