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煙依稀記得護院被抓之後,還有三個人被送了過去,說是廚房裏的廚娘。

趙寒煙看著那盆還沒做完的剩魚,魚上麵都掛著水。水都沒有瀝幹,也沒有掛糊,就直接炸魚,身上必然會被濺到油汙,搞不好還會被燙到臉。這做飯的廚廚子似乎並不專業。

趙寒煙又在廚房附近的幾間寢房裏轉了一圈,在最後一間房沒看到鏡子,因覺得奇怪,就更仔細檢查了這個房間,最後在床榻的枕下處找到一處暗格內找到兩包黃紙包著的白色粉末,看起來應該是迷藥。

“還是你厲害。”白玉堂讚賞地看趙寒煙,這麼細致的地方都能找到。

沒人不喜歡被誇,趙寒煙愉悅挑了下眉。

白玉堂多看了她兩眼。

趙寒煙和白玉堂離開的時候,隨意齋裏還有二十幾名衙差留守。以防還會有人來這宅子,便可抓個正著。

倆人回到開封府的時候,趙寒煙和白玉堂剛下馬,就被一名衙差急忙忙過來搶了韁繩。

“趙兄弟可立了大功了。”衙差笑道。

“什麼功?”趙寒煙有點不解,如果是說隨意齋的事,就算是立功那也是白玉堂的功勞,跟她沒什麼關係。

“張淩啊,今晨天亮前,三羊巷的周寡婦意欲行凶殺人,被張淩歹個正著,而今人被抓回來,包大人一拍驚堂木,那周寡婦嚇得什麼都認了。”

白玉堂想起來這事兒趙寒煙提過,看她。見她她正隨和地人淺笑這著說不算事兒,然後就睜著那雙機靈的小眼睛看著自己,說一聲“走吧”。

白玉堂回了神,乖乖跟著趙寒煙走。

見到包拯後,趙寒煙見到張淩也在。張淩看到她很高興,立刻上前高興地和趙寒煙講了昨晚的情況。

“那周寡婦跟鄰居宋大壯私通,企圖讓宋大壯害妻娶她,宋大壯心軟不忍心下手害自己的發妻,幾番借口拖延周寡婦,最後二人爭吵鬧得不歡而散。令周寡婦氣急,覺得宋大壯負了她,約他昨晚最後見一麵了斷,結果就趁機下手。我發現宋大壯去找周寡婦後,就趴在牆頭等著,發現宋大壯被打暈了後,就立刻衝了進去,奪了周寡婦手裏的刀。”張淩說罷就撓頭笑了笑,多謝趙寒煙把這個立功的活計交給了他。

“幹得好。”趙寒煙說罷,就讚許地對張淩微微一笑。

趙寒煙對已經結束的小案子自然就不掛心了,轉頭問展昭可將那些姑娘們的名冊整理出來,她想看看。隨後她又把那兩包藥給了公孫策,請他驗一下。

大家都忙起來,張淩還站在原地出神兒,倒是沒人注意他。白玉堂卻是一直盯著他,故意衝他咳嗽了一聲。張淩這才回了神兒,忙告退。

公孫策檢查完告知趙寒煙正是迷藥,粉末與之前案發現場茶壺裏殘留的一樣。

趙寒煙隨後點了名冊上登記的三名廚娘來,打量三人衣著,都挺很幹淨。

“管事愛幹淨,要每天早上做飯時都換一套幹淨的。”其中一名廚娘孫婆子說道。

“廚房裏就你們三人?”趙寒煙問。

孫婆子搶話道:“對。”另外倆人才點點頭。

“今早你們三人中誰負責炸魚?”趙寒煙又問。

孫婆子猶豫了下,“是我。”

另外兩名廚娘都低頭,脖子縮得更短。

趙寒煙又打量她一眼,“你的魚身帶水下鍋過油渣,身上竟沒濺到半點油汙,怎麼做到的?倒是教教我。”

“這……”孫婆子嗑巴起來。

“炸之前還是裹一層幹粉,容易脆,不脫皮,更好吃。”趙寒煙補充一句。

廚娘不明趙寒煙此言何意,緊閉著嘴什麼都沒說。

廚娘心聲:炸魚當然是裹著麵粉炸才好吃,外脆裏嫩,咬起來甭提多好吃了。巧兒偏就馬虎,每次都忘了這步,把魚洗完那麼放鍋裏炸,濺了一身油。不過今天她逃跑的時候倒挺快,也算幸運,隻願她以後能過上好日子。

趙寒煙用筆簡單畫了房間圖,指著搜出迷藥的房間,問她們是誰的。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沒答。

“我知道隨意齋什麼樣,幹了多少傷害女人的勾當。所以我不想對你們說出什麼用刑的話,而且你們以為不說我就查不到廚娘裏少了一個叫巧兒的?隨意齋裏被抓的人太多了,哪個不是搶著坦白,求戴罪立功可早點出去!”趙寒煙厲聲道。

三人頓時被唬住了,一聽巧兒的名字都被官爺們知道了,便坦白了實話,人確實少一個,放迷藥的屋子也是巧兒住的。

“這孩子負責廚房的買辦,有些憨傻,但人不壞的。”孫婆子說著流了淚,“原本也是好好地姑娘,年紀輕輕就被賣到了這裏來,可憐如花般的模樣了,好一頓受折騰,到了年紀還被嫌棄,就落得跟我們一樣在廚房做飯。”

展昭:“莫非她就是我們要找的凶手?迷藥就在她的房間裏搜出。”

趙寒煙搖頭,語氣肯定:“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