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有這個推斷的時候,趙寒煙本身就覺得這姑娘的做法有些膽大妄為,特別是在這個時代,算是很與眾不同。而今沒想到,竟真見了本人。
但起來蘇越蓉好像並不知道馮誌新死了,可能是蘇越蓉的父親為讓她不受刺激,才一直沒有說。孩子看起來隻有兩三個月大,蘇越蓉若剛生完孩子不久確實不易受太大刺激。
“怎麼樣,人找到了麼?白大哥現在辦事怎麼這麼慢了!”蘇越蓉不大高興地抽鼻子,眼睛立刻就紅了,“我一個弱女子,沒名沒份的要帶著一個兒子過日子,很可憐的。”
“誰叫你瘋了,連……”後麵的毒話白玉堂忍住了。
白玉堂想她人既然已經到了京城,他便是不說,蘇越蓉自己稍微打聽一下,也會知道實情。
白玉堂幹脆都告訴了蘇越蓉,馮誌新人已經死了,他父親後來還托他找馮高,現在人也找不著了。
“啊?怎麼會這樣!”蘇越蓉意識難以接受,嗚咽哭起來,傷心到天崩地裂,眼淚稀裏嘩啦掉。
趙寒煙和秀珠好一頓哄她,才稍微把她勸得情緒穩定了下來。趙寒煙很奇怪,蘇越蓉怎麼會跑去‘采’馮誌新。
“我也後悔呢!那天我剛過完十八歲生日,想著能和我爹一樣……”
“咳!”白玉堂咳嗽了一聲。
蘇越蓉立刻改口:“我、我就是終於得機會出來闖江湖,一時貪玩了,誤打誤撞進了馮誌新的屋子,想拿一樣不緊要的東西就走,結果不要命地喝了桌上的一杯酒,就沒想到那酒有點怪,喝完全身發熱就……就……我真的好後悔,整整哭了三天,我也沒想讓他負責,努力想把這件事兒忘了,誰知道後來我肚子大了!”
蘇越蓉用雙手捂著臉。
十多年前,陳州鬧過一段采花賊,那采花賊不碰女人,隻是拿女子閨中的一樣東西離開。而趙寒煙剛剛聽蘇越蓉的講述,似乎也是想闖進馮誌新的房間拿一樣東西離開,不過她貪喝一杯酒出了意外,大概是很倒黴的第一次就失手了。
“無知,蠢,傻。”白玉堂毫不吝嗇地罵道。
“我知道了。”蘇越蓉又哭起來,身子一抖一抖的。
趙寒煙:“事已至此,就別說她了,以後的日子還長。”
蘇越蓉是典型的因一念之差而走錯路的失足少女,雖曾經走上了一條彎路,並為此付出了代價,但這並不代表她會因這一個錯誤,後半輩子就要生活在痛苦中。
“以前的事無法挽回,以後我肯定謹記教訓。”
蘇越蓉邊哭鼻子邊附和趙寒煙的話,懺悔之後,央求白玉堂別說她了。
蘇越蓉有什麼事都能哭出來和講出來,還算叫人安心些。這種時候有途徑發泄反而是好事。
而且,趙寒煙還發現蘇越蓉很能聽得進去道理,這點很難得了。正應了那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話。
“行了,少哭點,你還有孩子要照顧。”白玉堂忍下了馮誌新有多人渣的話,勸慰蘇越蓉一句,就問她接下來想怎麼辦,“我讓蔣平送你回家。”
“不,我不回去!我爹知道馮誌新已經死了,還不告訴我,他肯定是不想讓我養這個孩子。”蘇越蓉吧嗒吧嗒掉眼淚,抱著懷裏小小的孩子,紅著眼睛可憐兮兮地對白玉堂祈求
秀珠看著心疼,就幫忙哀求白玉堂。
趙寒煙也道:“她受了幾番刺激,不好再經曆磨難了,就先暫且隨她的心意,讓她在京城安置下來,他父親那裏你捎信告知一聲就是。有你照應,想必他父親應該會放心。”
畢竟幫他女兒抓馮誌新這種事,蘇越蓉的父親都能放心交待給白玉堂,可見對白玉堂十分信任。
白玉堂無奈應承,隨即琢磨如何安置蘇越蓉。因暫時沒有辦法立刻找到合適安置她的宅子,她一個弱女子帶著孩子也不好單獨在外邊住,便把蘇越蓉暫且安置在開封府。
趙寒煙就問來旺,開封府可還有合適的地方安置。
來旺一聽緣故,搖頭道:“地方倒是有,但是單獨的院子卻沒有了。她一個女人帶孩子不方便,最好還是給單獨的院子好,不好和爺們同住。”
蘇越蓉聽這話正要張嘴,白玉堂先發話了。
“這個容易,我把院子給她,這兩天我住外麵。”白玉堂道。
“誒?若這樣的話,就不用出去了,”來旺接著建議道,“讓秀珠搬過去和蘇姑娘一塊兒住。白五爺和趙小兄弟住一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