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每樣夾了一個,先嚐了口,試熱度,覺得正好可以入口了,才把兩種粉餃夾到碟子裏,請趙寒煙品嚐。
趙寒煙吃完之後,不甚滿意道:“偏甜,還有點膩,豆沙餡的香氣不夠。”
“有麼,不覺得啊。”來旺等三人意見表達一致。
“李三還沒吃,他要是吃了,肯定還覺得不夠甜呢。”來旺歎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李三回來了。
“柴火都弄完了,天也黑了,我回去了!我家孩子今天趁機鬧他外祖母,非逼著我答應陪他去夜市!”李三遠遠地就喊道。
眾人忙叫住他,告訴他有好東西吃。
“真的?可我真得早點回去了,孩子她娘特意囑咐過。”李三走了兩步過來,伸脖子見真有好吃的,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秀珠善解人意地用荷葉將剩下的粉餃包好,遞給李三,讓他帶回去和妻兒一起吃。
李三嘿嘿憨笑著捧在懷裏,再三謝過趙寒煙和秀珠方離去。
趙寒煙打眼看見李三腰間別著個腰牌,“那是你的?”
李三把腰牌摘了下來,“不是,剛剛劈柴時候撿的。”
趙寒煙接過來一看,紅木腰牌正麵刻著一個篆字“仲”,背麵則刻著楷字“萬春”二字。
“帶著玩的,寒兄弟若是喜歡就送你了。”李三憨笑著說罷,就跟眾人告辭。
趙寒煙仔細看了看腰牌,也看到了微量的血跡。她把腰牌和尺子放在一起,打發春來去望風,“若是包大人或是公孫先生回來了,就通知我一聲,我有要事找他們。”
來旺應承。
趙寒煙洗幹淨手,試著重新調餡,決定在豆沙餡裏加桂花糖,把脂油的量稍微減少,又放了點酸梨汁進去,不一會兒就包了六屜粉餃,又在臨時灶台上煮了白米粥。
大約兩柱香後,春來跑回稟告:“公孫先生和展護衛回來了。”
趙寒煙放下手裏的活計,把裁縫尺和腰牌放進白布袋內,拎著去見公孫策。
趙寒煙到的時候,聽到公孫策展昭等人正在廳內討論案情。她請看門的衙差張淩幫忙通報,張淩搖頭表示這會兒大人們正在討論案子,不能通報。
“我正有關於案子的線索。”趙寒煙道。
“什麼線索?”張淩問。
趙寒煙動了動眼珠,笑著搖頭,“這我不能說,回頭要請公孫先生定奪該不該告訴你們。”
“嗬,”張淩冷笑一聲,“那你還是等著吧。”
趙寒煙回看一眼張淩,不再言語。
展昭:“殺豬巷死者身份剛剛查明,是萬春樓的護院叫陳州,為人勢力,媚上欺下。聽說他出門的時候,經常看街上的乞丐不順眼,非打即罵。”
“雨天,蓑衣,割喉。凶手手法幹淨利落,小心謹慎,顯然是有備而來。除了這三點,幾乎沒有給我們留下其它線索。”公孫策道。
展昭點頭,“這次的案子有點棘手了,若他繼續犯案,勢必會在京城內造成恐慌。”
“當然會繼續犯案。”
聲音異常肯定。
大家辦案的時候一般說話都十分謹慎,這樣肯定的話語立刻吸引了注意,所有人都尋找聲音來源。
張淩氣急敗壞地瞪一眼趙寒煙,“你沒事亂說什麼話!”
“誰在外麵?”展昭問。
張淩急忙進屋賠罪:“就是那個新來的廚子,說有要事找公孫先生,屬下讓他等等,誰知道他這般沒禮節,亂說話。小人這就把他打發回去。”
要事?
公孫策對張淩道,“讓他進來。”
張淩愣住。
“還不快去。”趙虎催促道。
張淩應承,出門後還拿責怪地眼神看趙寒煙。
“讓進了麼?”趙寒煙故意問一句,抬腳就要進屋,手腕卻忽然被抓住。
趙寒煙垂眸看著的張淩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不悅地與其對視,“何意?”
張淩見趙寒煙好像還挺有脾氣,心裏更氣,說教道:“你是新來的,還是個廚子,諒你是粗人不懂規矩,這次就算了,下次再這樣,必定教訓你。”
“鬆手。”聲音極寒,警告味十足。
張淩訕訕鬆手,隨後反應過來氣得他擼袖子就揍人,奈何趙寒煙已經進屋了,他不得不忍下來,但這個仇他可記下了。這滿開封府還沒有人敢不給他張淩麵子的,他可是張貴妃的親弟弟!
“你剛說凶手一定會繼續犯案,有什麼依據?”展昭一見趙寒煙進門,便立刻開口問她。
“死者在夜裏身亡,裁縫鋪閉門,而在清晨時卻有很多人目擊裁縫鋪早就開門。我去的時候,裁縫鋪的門板已被全部卸下。顯然門是凶手故意打開,目的就是為了讓人盡早發現他的殺人成果。而且兩次案件的時間間隔連一天都不到,說明他殺人不覺得累,很可能還樂在其中。再有這兩樣東西做佐證,更加說明凶手不會停手,即便開封府插手查案,也阻止不了他繼續殺人的決心。”趙寒煙說罷,就將裁縫尺和腰牌放在了桌上。
公孫策拿起腰牌,轉即又看了一眼裁縫尺,恍然明白了什麼,“這是?”
“上麵有血跡。”趙寒煙道。
公孫策忙把兩樣東西都拿起仔細查看,果然如此。
展昭也湊過來了看,裁縫尺他自然認得,裁縫都用,至於那腰牌,正麵寫得“仲”,寓意管仲,是每家妓院都會供奉的祖師爺,背麵的“萬春”肯定指萬春樓了。很顯然這兩樣東西都是跟之前兩名死者有關的隨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