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待修,別買!別買(2 / 3)

“既被偷了,沒辦法,隻能改日再做。”

“被偷了?”

展昭從被黑漆夜色吞沒的夾道中走了出來,一身紅官袍,玉帶束腰,頭戴精致黑官帽,帽兩邊垂下淡紅絲質帽帶。近了些,光線由暗到明,俊美的五官看起來更份外鮮明,直似神明降世。

展昭本就奇怪今天飯桌上為何隻有一隻雞,因為他早就知道小廚子心細,不可能隻準備一隻,所以覺得奇怪,就來看看,沒想到正好被他聽到了。

“是丟了……四隻雞。”趙寒煙本不想把這點小事告知他們,給他們憑添麻煩。

展昭看眼趙寒煙,去了廚房,大概了解情況後,也跟趙寒煙一樣,查看灶台,再看窗台,然後去了後院。

春來在旁見狀,忍不住笑道:“展護衛怎麼和小廚子一樣。”

展昭檢查完牆頭的擦痕後,聽到春來的話,扭頭看趙寒煙,“是麼?”

趙寒煙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那你怎麼看?”展昭嘴角帶了笑意。

“感覺像是我今天新認識的一位‘兄弟’偷的。”趙寒煙對展昭道,“小事情,回頭再見我會問清楚,你們若愛吃,我明天多做點就是。”

“是要做,做好了記得告訴我。”展昭認真看趙寒煙一眼,便拱手和她告辭。

趙寒煙點頭後,目送展昭,隨後也要回房。

春來卻不明白了,撓撓頭,追問趙寒煙展護衛到底是什麼意思。

“用雞釣賊。”趙寒煙簡單解釋道。

春來“啊”了一聲,恍然大悟。

次日晌午,展昭又來找趙寒煙,跟她詳細講述了他們所查到的有關於歐大春身份。

“他原名叫歐大剛,東京城外十裏的方圓縣人,父母早亡,帶著妹妹入贅到了同縣的屠戶裘海家做女婿。他這位嶽父裘海殺豬手藝很好,有些家底,活著的時候性子暴戾,且有些勢利,最喜討好有身份之人,對身份低賤些的窮人慣於輕視打罵,算有那麼一點橫行鄉裏的意思。

一年半前歐大春的妹妹忽然離家不知所蹤,老嶽父在不久之後病死了,他則拋下妻兒孤身一人來東京城開了間肉鋪,因他為人隨和,切肉刀法好,又不計較多給人一塊肉,所以生意越來越紅火,就有了而今這樣的鋪麵。我們還跟幾位經常在歐大春那裏買肉的老客打聽過,歐大春還沒雇小二做事的時候,穿一身白衣,胸前掛著半片蓑衣,給人切肉。說是愛幹淨,不喜血腥濺身。因為做法比較特別,蓑衣這件事每個老客都記得很清楚。再有,歐大春每次切肉後都會洗手。”

其實已經不用趙寒煙判斷,展昭自己講完這些之後,都覺得這個歐大春一定是凶手了。

“原來名叫歐大剛,後來才改叫歐大春?”展昭其它的描述都在趙寒煙的預料之中,遂沒有多問,她隻問名字的事,“你覺不覺得他後改的‘歐大春’這個名和某人有些相像?”

“北俠歐陽春?”展昭立刻問道。

雖說不過是從宮裏搬到宮外,離皇城也不算遠,但太後舍不得一年都見不著她,此番連連落淚。

太後轉頭跟皇帝商議,“能不能再問問國師,是否還有別的法子避劫,我實在不舍得讓煙兒離開。”

“這是唯一的法子。”趙禎無奈地歎了口氣,勸太後忍過了這一年就好了。

太後隻好點了點頭,拉著她最愛的兒子和最喜歡的侄女湊在一起吃頓離別飯。

宮廷規矩大,吃飯時很講究食不言,三人落座之後,就各自用飯,十分安靜。但對趙寒煙來說,一日三餐卻是每天最鬧的時候,因她能聽到關於食物的心聲。隻要有人心裏合計關於‘吃’的事,趙寒煙就能聽到其想法。

太後這時候夾起了菜,忽然不想往嘴邊送,撇起了嘴角:飯前貪嘴吃了塊油炸春魚,這會兒竟覺得惡心,沒什麼胃口,倒隻想吃點山楂羹了。

趙禎則看著自己碟子裏的菜,愁眉苦臉:肉肉肉,我的肉呢,為什麼我每次到母親這裏,非逼著我吃青菜。我都做了皇帝了,她還像管小孩子一樣管我。

負責夾菜的大太監,麵色看似淡定:聖人今天又挑食,偏不吃青菜,青菜明明很好吃,我就愛吃。一會兒太後看到了又該不高興了,今兒尚還有郡主幫忙勸慰,以後呢,郡主可不在宮裏了,真替他愁得慌。

趙寒煙聽完這些心聲之後,先麵色如常地夾了一口菜進碗裏,才轉頭關切地去看已經夾著菜停留三秒的太後。

“瞧著好像沒胃口?是不是不舒服?”

太後點頭,她才覺得不舒服就被寒煙發現了,說明這孩子是真貼心,時時刻刻惦念著她。太後想到這,心裏就特別暖。

“我去歇歇,你們不用管我,好生用飯。”太後起身後,順便掃了眼趙禎,眉頭皺起,“怎麼又不吃青菜?”

趙寒煙趕緊拉著太後的手笑眯眯道:“堂哥還沒來得及吃呢,估計也和煙兒一樣,瞧著娘娘不舒服,擔心呢。”

“是如此。”趙禎急忙撂下筷子,恭敬地問太後身體如何。

“沒什麼事,你先吃著吧。”太後看了一眼趙禎,嘴上雖沒說什麼,但心裏有數。兒子大了管不住了,當了皇帝更是不服管,還是她的煙兒最貼心。

“先前貪嘴吃得多,正好這會兒還不餓呢,煙兒送您回去。”趙寒煙見母子倆人氣氛不對,就攙扶太後往外走,嘴裏還念叨著,“八成是之前那小炸魚膩人了,吃點山楂羹如何,剛好能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