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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春來一直負責買辦,對東京城內各處鋪子都很熟悉,在他們兄弟的指引下,趙寒煙僅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把所有的東西都買下來。

四人在回去的路上,聽到看敲鑼開道聲,接著就聽人喊太妃出行令行人避讓。趙寒煙和秀珠遠遠望見老太妃的馬車,彼此看了一眼,便不約而同地轉身去了附近的一條小巷躲避。趙寒煙瞅見一家裁縫鋪開著店門,倆人就進去了。

春來春去倆兄弟走著走著,回頭發現趙寒煙不見了,趕緊折回來尋找。

倆兄弟半晌沒有找到人,就大聲喊:“趙寒?”

“在這。”秀珠白著臉從鋪子裏的走出來,手扶著門框,明顯步伐有點不穩。

春來和春去見狀,忙詢問何故。

秀珠驚恐地抖著手,指了指屋裏。倆兄弟順勢朝鋪子裏看,小裁縫鋪子裏到處放著布料,倒是沒見到有人。這時候倆人就見趙寒煙從裏間出來了,皺著眉,臉色沉重。

“通知府衙,這裏死人了。”趙寒煙道。

“死人了?”哪會有這麼巧的事!

春來還有些不信,三兩步走過去,掀簾子往裏看。春去也跟上去。

二人隨即一前一後退了出來,這時候倆兄弟的臉色與趙寒煙剛剛的樣子如出一轍。

秀珠腿慢慢彎曲,整個人已經蹲坐在地上。

她要嚇死了!

春來很理解的秀珠的反應,畢竟隻是普通人。轉即他又看向趙寒煙,禁不住有些佩服,屋裏麵可不隻是一具死屍,地、牆、家具……皆是血,紅得刺眼,血腥味兒更是嗆鼻。

春來使眼色給春去,令他帶著秀珠回去,通知開封府來人。他則留下來同趙寒煙一起看守現場。

趙寒煙和春來等了大概一炷香的工夫,就見展昭帶著趙虎和張龍騎快馬先到了。

展昭一見趙寒煙就問:“你最先發現?”

趙寒煙點頭。

展昭沒再說什麼,先去內間瞧了屍體。

死者年約三十上下,男子,蓄著山羊胡,著一身半舊錦緞袍,人倒在牆邊,脖頸被割,牆上和附近的家具濺了很長一條血跡,地上流的血就更多了,但血跡已經有幹的痕跡,可見屍體並非才剛被害。

這時候公孫策乘馬車到了。

公孫策前來檢查完屍體後,對展昭道:“看刀口和殺人手法與上一次殺豬巷的案子類似,不過這次在屋裏,並沒有雨水衝刷,現場看起來比殺豬巷血腥氣濃了很多。難為趙寒他們買東西卻碰到這種事,不知會不會受不住。”

“我一會兒去安慰他兩句。”展昭皺眉繼續去看屍體,詢問公孫策的看法,“先生覺得這兩起案子會不會是同一人所為?”

“雖說割喉殺人的手法並不特別,但不過半日工夫,已經發生了兩起,極有可能是同一人所為。”公孫策眼色很沉。

“若真如此,那就麻煩了。”展昭請公孫策繼續驗屍,他則從內間出來了,直奔趙寒煙而來。

“你到的時候鋪子就這個樣子?有沒有什麼異響,或是看到別的什麼人。”

“沒有,”趙寒煙抬頭對上展昭的眼,“不過就算是有人,應該也不會是凶手,我看屍體死了有些時候了,血跡已有些凝幹,凶手不可能在案發地逗留這麼久。”

展昭沒想到趙寒煙會懂這個,驚訝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眼睛看到的,很明顯,不是麼?”趙寒煙反問。

展昭微微愣了一下,想想也是,點了頭。

“後院發現了蓑衣!”趙虎喊道。

展昭趕緊跑過去。

在裁縫鋪後頭的柴堆附近,有和殺豬巷案發現場一樣被遺棄的蓑衣,蓑衣上的血跡也一樣都被雨水衝得幹淨了。

隨後趕來的公孫策見到蓑衣後,目光變得異常凝重,“如此可以十分確定為同一人作案了。”

展昭點頭,這案子果然如他之前預料那般,變得越來越棘手。

冷靜片刻後,展昭忽然想起剛剛和趙寒煙對話的事,總算反應過來哪裏不對了。若是常人,任誰看到那麼血淋淋地現場不怕得大叫然後逃跑?誰有功夫去分辨屍體附近的血跡是幹還是濕?足以說明這個叫趙寒的小廚子根本就不怕屍體,所以他才能在發現屍身後冷靜地觀察現場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