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次不是趙曦來求娶,換了旁人,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隻是他們都不願承認罷了。
謝珩見她這模樣,忍不住笑,“阿酒,你還同我賣起關子來了?”
邊上也沒旁人,宮人內侍全都守在了外頭。
他伸手擁住阿酒,一道行至窗邊,看外頭飛雪漫漫。
謝珩低頭,輕輕在她耳側落下一吻,“你若是向著她多一些,我可要不高興了。”
“謝東風!”溫酒笑著喊了他一聲,無奈道:“那可是你妹妹。”
謝珩壓低了聲音道:“妹妹也不行。”
溫酒一時無言:“……”
謝珩這廝也就在旁人麵前看起來格外穩重從容。
這一到了人後就原形畢露。
兩人站在窗邊,看風吹簾帳,枝葉飄搖,落雪滿宮簷,又是一朝瑞雪兆豐年。
溫酒有些貪戀這樣難得的片刻安寧,同心尖上的人相依相偎,就這樣靜靜地靠在一起。
什麼都不說,也覺得很好很好。
過了好一會兒。
溫酒才忽然想起什麼一般,開口問道:“容生為你把脈之後,可曾說了什麼?”
“沒什麼大礙。”謝珩一說這話,就看見阿酒露出了不太相信的表情,連忙繼續道:“他也不是神仙,眼下我好好的,他也是什麼都瞧不出來,還是得等下次……”
他說到這,忽然頓了頓,好似在溫酒麵前連‘下次昏迷’幾個字都不能說一般,直接略了過去,“反正到時候再看就是了,萬金帶回來的這些藥或許真有能用的,就是暫且還不能亂吃。”
溫酒笑了笑,就轉身往回走,“那我先收起來。”
“不急。”謝珩抬手把阿酒拉了回來,將她散亂下來的一縷青絲別到耳後,含笑道:“今日大雪,我們去禦花園裏,采些梅花煮酒喝吧。”
溫酒抬手點了點他的鼻尖,“我又不能飲酒,你想讓我看著你喝,饞死麼?”
那些太醫千叮嚀萬囑咐,讓她用藥期間,一定不要飲酒。
讓她一個釀酒發家的人連酒都不敢碰,天知道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謝珩望著她,丹鳳眼裏笑意流轉,“我有法子,讓你也能喝。”
溫酒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連忙問道:“什麼法子?”
“我多飲一些。”謝珩俯身到她耳邊,低語道:“你多親親我就能嚐到酒了。”
“你……”
溫酒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這廝怎麼能越來越不要臉!
她推開他就往殿外走,謝珩大步追了上去,含笑道:“娘娘,你走這麼快做什麼?且說說,這是不是一個絕好的法子?”
溫酒不回話,徑直走到庭前,抓了一把雪,在謝珩湊過來的時候,直接就砸在了他臉上。
後者一下子都被砸懵了,片刻後,忍不住展顏大笑,“還砸不砸?”
他伸手拉過阿酒的手,翻開她的掌心來看,“手凍著沒有?”
溫酒抬眸看謝珩眉間長睫都沾了霜雪,卻滿心滿眼都是自己。
忍不住想,若是人生就停留在這一刻。
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