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帶淺淺去找鬼草神醫。”方斌淡淡地回了一句,麵色卻是有些複雜。
“鬼草神醫?我聽說這人行蹤不定,昭王殿下去哪找?他這是……放棄皇位了?”六閻難以置信地看著方斌,他跟隨昭王多年,昭王為了皇位付出了多少努力,怎麼如今卻突然放棄了?難道姚淺在他心中,竟比皇位還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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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靜如水,沒有月光的晚上黑暗中夾雜了瑟瑟的涼意。
一輛馬車在前方曲折的小路上緩緩行駛,突然,馬兒響亮地嘶鳴一聲停下來,馬車也跟著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馬車裏的阿瑤探出頭來詢問:“相公,怎麼了?”
方斌回頭看了一眼:“是六閻,你和阿琪跟爹先在裏麵待著,我去去就來。”
方斌說罷跳下馬車緩緩走到六閻跟前,六閻翻身從馬背上下來:“昭王走了,你若也帶著他們離開,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我不會要那個位置的。”方斌說出的話依然沒什麼溫度。
“為什麼?”
方斌抬頭看了看一望無邊的黑暗,目光深沉:“這天下是我爹打下來的,我爹卻也因皇位而亡,這無數人求而不得的寶座,我這輩子都不想得到!”
“你當真決定了?”
得不到方斌的回應,六閻又忍不住苦笑:“我就知道,縱使追上了你也改變不了什麼,祝你幸福!”
六閻說罷拍了拍方斌的肩膀,重新翻身上馬打算離開。
“六閻!”姚琪急急忙忙從馬車裏衝出來,看著馬上俯視自己的人臉上一點點發燙,“你之前說會想姐夫一樣在清原縣生活,是真的嗎?”
六閻勾唇笑了笑,俯身捏了捏她的臉,語氣溫柔:“如果你信我,那就等我。”
說完這話,不等姚琪反應,六閻已策馬向著遠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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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入了春,一天天的暖和下來,阿瑤的肚子也漸漸地大了。為了全身心地照顧阿瑤,方斌自回到清原縣開始武學館便一直沒有開課,每日裏都在家裏照顧阿瑤。
因為有身孕的緣故,方斌寶貝的連讓阿瑤洗個碗都不肯,以至於阿瑤整日裏都是吃了睡睡了吃。
後來,還是莫煙過來說這樣不好,方斌才鬆了口讓阿瑤平日裏出去走動走動。
自回到清原縣,方斌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一心一意地照顧阿瑤。隻是阿瑤知道,有些事發生了便不可能當作不存在。
自方斌回了清原縣,嶽泰無奈之下對外聲稱昭王意外過世,扶持六皇子登了皇位,六皇子不過十六歲,因為母親身份低賤,所以並不受寵。不過性子敦厚,倒也是除了昭王之外最佳的帝王人選。而這樣一個不受趙晟南重視的兒子,嶽泰對他便也沒有對昭王那樣的恨意了。
朝中的事情安定下拉,但昭王和姚淺卻依舊不知去向。
有時候,方斌會突然地盯著阿瑤脖子裏的玉發呆,眼中的自責讓阿瑤心痛。
終於有一天,阿瑤忍不住開口:“相公,等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我們去找找淺淺吧?”
方斌意外地看上阿瑤一眼,伸手將阿瑤攬入懷裏:“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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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怎麼又發起呆來了?整日的也不知道幹活,那門口有什麼那麼吸引你?再這樣下去,我看誰肯要你。”陳氏從灶房裏出來見姚琪靠在院裏的牆上對著大門口發呆,忍不住碎了一句。這孩子,自跟她爹回來便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姚琪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依然目無焦距地看向門外。
恰逢姚京從外麵回來,看到姚琪忙跑過去道:“二姐,外麵有個男的找你。”
“男的?”陳氏的嗓門徒然增大,“找你姐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看上去不像我們清原縣的人,他好像說自己叫什麼……柳延。”
“柳延?”陳氏一臉迷茫,剛準備轉身去問姚琪,可一回頭哪裏還有姚琪的影子。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