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初依,都不知道時間如何過去。
坐在那裏,旁邊的電視上一直在演節目,可她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直到腰都坐硬了,她才回神。
卻發現喬宴竟然都沒有看她,而是在看打牌的周策。她心裏微微不舒服。
喬宴沒有看她,卻伸手過來,握了握她的手,而且用力緊了一下,和打暗號似的。
可惜初依不懂。
喬宴轉頭來,笑看著她,“還吃瓜子嗎?”
初依:“……”
可他已經抓起瓜子,又給她開始捏。
初依連忙伸手自己抓了一把,磕著吃。又吃旁邊的蜜棗,再也不給喬宴有機會往她手上放。
喬宴笑著,看著她。
初依視線向左,看電視,感覺他在看她。她回頭,放下瓜子皮,他還在看著她,她磕了一個瓜子仁,扔向喬宴。
喬宴側頭笑起來,如心裏開出了花。
倆人有說有笑,又看電視。
到了十點多,初依有點困了。
“咱們幾點走?”她用口型問喬宴。
喬宴歪頭,看著周策桌上的籌碼,卻視線一停,好一會,他扭頭來,臉色陰沉下來,平淡地說,“應該快了。”
初依繼續磕瓜子,把茶水一口氣喝了半杯,心裏還想著,那就好。
她真困了。
周策扔下牌,抬手在頭上撥拉撥拉,說,“喬喬,行了,可以走了。”
這是輸光了。
喬宴淺笑站起來,提著旁邊周策的提包過去,熟門熟路地問,“輸了多少?”
他們一共六個人玩,除了兩個人麵前有籌碼,另外四個都空了。
周策把自己的籌碼都扔在桌上,對張朝陽說,“算15萬整數吧。”
“隨便。”張朝陽說,“繼續玩也行,先欠著。”
喬宴笑,說,“不行,初依困了。”
“樓上睡呀,”張朝陽點點天花板,“你陪她去睡都行。”
喬宴當沒聽見,對周策說,“已經倒欠了,那剛剛初依贏的兩萬,先給你填上?”
周策夾著煙的手,放在唇邊,空了一會,深吸了一口,點頭。
喬宴從包裏掏錢,“初依剛剛贏了兩萬……”他回頭,柔聲喚,“依依,你過來。”
初依連忙扔下瓜子,拍了拍手過來。
她身條好不好次要,精氣神攝人,走過來的時候,那份正氣,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喬宴柔聲說,“你不是說要洗手去,咱們要走了。”
初依點頭,“好。”
她往外走,開門,身後綁著的頭發,晃了一下,黑發,白衣服,像水墨筆在淨水中勾了重重一筆,張朝陽收回視線,對上旁邊的人視線。
交換了一個互相令對方安心的眼神。
這打手令他們很顧忌。
喬宴已經把錢扔在桌中間,點著數,“六萬,七萬,八萬,九萬,十萬……”張朝陽看著,不說話,喬宴繼續數,“十一萬,十二萬,十三萬。”他把初依的籌碼往中間一推。
“多了少了全在這。”
張朝陽笑了笑,拿了一萬扔過去,“還有本金,給初依掛紅的。”
喬宴沒推辭,裝了。
大家從棋牌室魚貫向外,開門的時候,初依已經洗完手,正站在外頭。
外麵大風大雨。
大門打開,冷風立刻裹上每一個人。
張倩素簡從二樓跑出來,趴在欄杆上看。
喬宴脫下西裝,搭在初依頭上,笑著說,“又可以淋雨了。”
他回頭,看著趙亮問,“你走不走?”
趙亮剛剛和別人在客廳打麻將,有點奇怪,“不是玩通宵嗎?”
周策說,“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