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宴開著車,初依和祁白坐在後麵。
大家都一言不發,心情一言難盡。
到醫院的一段路,好像一下就過去。
喬宴把車停在醫院門口,沒有進去。
初依拉開車門下了車,拐到另一邊,開了門,讓祁白下車,倆人還沒有站穩,祁白的媽媽,爸爸,阿姨,還有別的親戚就全都湧了出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初依回頭看著喬宴的車,角度不對,她也看不到他。
大家一擁而上,車開走了。
她被大家拉著進去。
李屏一邊走一邊說,“到底怎麼回事,醫院打電話給我說你不見了,讓我連忙趕來,原來你去找初依了。可衣服怎麼弄這麼髒?”
祁白回頭,隻是看初依。
李屏拉上初依的手,“呦,手怎麼這麼冰?”她給初依搓著手,“從小身上就跟小火爐一樣,怎麼今天冰成了這樣。”
大家到了病房,七嘴八舌問怎麼回事。
祁白不說話。
初依把手機掏出來,放在桌上說,“剛剛在家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個視頻,是我姐那時候被打的時候,在街上錄的,然後對方說,她是和祁白去日本的那個,讓我去見她。”
一句話,好像刀把空間劈裂,成了兩個世界。
李屏一把抓過手機,看了看視頻,又拿出自己的手機,對上麵的電話號碼,“這不是肖楠的電話呀。”
初依說,“誰會用自己的手機發這種可以成為把柄的視頻。”
李屏十分驚訝地看著她,看著初依生平第一次冷若冰霜的表情,明白過來,這幾年初依打小三積攢了不少經驗。
她都有些磕巴了,祁白的阿姨追問,“那然後呢?”
初依看著自己前方,麵無表情地說,“然後她讓我去西郊的化工廠那邊找她,我去了,看到她叫了二十多個會功夫的,不一會,祁白也被抓來了。她說生氣祁白騙了她,要教訓祁白,我動了手。”
李屏一屁股坐倒在後麵的椅子上。
祁白的父親站了起來,“她怎麼能這樣?這麼沒家教!”
祁白的阿姨說,“這真是,還好沒有讓祁白和她一塊,咋是個這樣的。”
“那現在呢?怎麼讓你們回來了?”李屏找回思路,“你一動手?她害怕了?”
她的語氣有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初依被逗笑了,眼淚掉下來。
李屏隨即明白自己說錯了,愣愣看著初依,看她眼睫毛上掛著眼淚,陡然心裏心酸起來,初依從小就結實,哭的時候,真的……她印象中都沒有。
她走過去,抱上初依的頭,她站著,初依坐著,頭就被摟著,她安慰著初依說,“沒事,後麵的事情讓祁白的爸爸去。”又問祁白,“後來呢?”
祁白看著初依,也是滿滿心疼,把後麵的事情就學了,也沒修飾。
聽完後,祁白的爸爸怒不可赦,拿出手機,“我打給肖楠她爸問一問,這叫什麼事?”
“別打!”李屏喊住他,“先問清楚,直接打電話又什麼用?”
“應該報警。”祁白的阿姨說,“她這樣威脅人,還打人,報警。”
“警察能處理的都是表麵的問題。”祁白的父親擺手,“沒用。這樣隻能更加翻臉,你能保證,她不報複,她打不過初依,初依還有家裏人。”
李屏摟著初依說,“別怕,這事咱們想辦法,都能處理好。”又對祁白的爸爸喊,“你說話注意一點。”
初依輕輕推開李屏,站了起來說,“我要回家了,我媽媽該著急了。”
“阿姨讓司機送你。”李屏說。
李屏的話音沒落,她的手機響,她拿起來一看,接了,而後說,“你們到了,在病房,病房。”
她掛上電話說,“你媽和鐵蛋他們來了。”
初依一看,又慢慢地坐下。
祁白靠在床上,一瞬不瞬看著她,倆人隔著那麼近,可初依一眼也沒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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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宴回到公司,周策已經在等他。
一見他回來,就不滿道,“你怎麼回事?讓我過來你又不回來。”
喬宴說,“我剛剛開車走到一半,定位上看到初依出家門了,跟過去看了看。”
周策這才發現他神色不大對頭,“她沒事吧?”
喬宴把車鑰匙扔在桌上,在窗下的椅子上坐下,“叫你來,本來是說張朝陽的事情,現在不用了。——和祁白去日本的那個女的,是張倩的表姐。”
“什麼?”周策懵了,隨即恍然大悟,一拍桌子說,“那晚上,祁白放煙花讓人打他那天,怪不得我覺得張朝陽和他妹表情都不對。——可這事情不對呀?”
他拿出手機,“趙亮在日本見過,難道他不認識張朝陽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