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初依正在院子裏收衣服,聽到電話的短信聲,她抱著床單被罩衝進房子,看到是一條喬宴發來的短信。
“我有事出去幾天,下周回來。想我給我打電話。”
初依盯著看了一會,把電話扔在桌上,想了想,又拿起來,翻著聲音看,給換了一個特別的短信提示音。
第二天一早,蛋泥來叫她上班。
他們倆一起還沒有一起上班過。
蛋泥在路上說,是祁白打電話給他的。
公共汽車上人很多,初依上車早,有位置,後來讓給了一個孕婦,她站著,蛋泥擠著她站,長路無聊,就開始給初依絮叨,“你心裏想什麼我都知道,我也承認喬宴確實吸引人,可是吸引力大的人,並不適合結婚,總有人喜歡他,你多累呀。但你和祁白從小長大,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想想那時候,祁白沒工作,他家也不積極。我每天都替你發愁,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初依看著窗子外頭,看著騎自行車的爭分奪秒。
蛋泥又說,“一輩子那麼長,總得打算的長遠一點,你不能隻看眼前,那以前你和祁白也好的和一個人一樣。現在他媽買房,還想著寫你一個人的名字,還有經過這事,祁白以後一定更聽你的,你結婚就再也不用發愁了。”
初依頭也沒轉,看著窗外問道,“祁白他爸昨天去找那個女孩家,結果怎麼樣了?”
“好像不太好。”蛋泥說,“不過那女孩不是說,隻要你和祁白一起,這事情就算完了,這事不用管了。”
初依說,“可我不想和祁白在一起了。”
蛋泥:“……”
初依說,“我和他一塊,全部的人都高興,我媽媽,我爺,還有我姐。他們現在都高興。”空了一會,她又說,“……還有祁白家也高興,都高興。”
蛋泥:“……”
蛋泥的手機響起來,他艱難的掏出來,看到是祁白,他接了電話。
車在路邊靠站停下,大家擠下車,蛋泥對初依說,“那你幫我請個假,我去看看祁白找我什麼事。”
初依點頭,心事重重,也沒心情多問。
蛋泥轉頭叫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醫院。
醫院裏,
祁白一夜沒睡,看到蛋泥來,和看到救星一樣,把昨天見喬宴的事情學了一通。
蛋泥拉著凳子坐下,說,“你家和對方談的怎麼樣,剛剛初依還問我,我騙她不用擔心,可這事情不處理,不是個事。”
祁白說,“我爸去根本沒有見到人,人家不見。”
祁白抓著頭發,心煩意亂,“怎麼辦,喬宴說,他要處理,他一處理,被初依知道,我和初依不是更沒戲了。”
蛋泥站起來說,“怎麼能讓他處理。這有他什麼事,咱們自己的事情自己來。”
“那怎麼辦?”
蛋泥說,“這事本來就是他們不對,縱容自己女兒綁架,現在網絡社會是透明的,咱們把事情揚開,他們自然該怕了。”
祁白不確定地說,“這事情初依怕連累她姐,不行。”
蛋泥說,“咱們就虛張聲勢一下,讓對方知道咱們也有人,不具體幹什麼。”
祁白不明白了,“那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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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中午午餐時段,
一百多人,圍堵了張朝陽家的朝陽集團,說他們老總縱女行凶,綁架勒索。
張朝陽在外地,他爸爸在公司。
對方直接報警了。
初依在公司正給喬宴擦桌子,有警察來找,要她去派出所。
周策連忙夾著包跟上。
警察說,“你不用跟。”
周策說,“還是跟上吧,那堆人裏頭,也有我們公司的。”
“那就走吧。”
周策坐著警車,心裏無限感慨,自從踏進九街十六巷,生活就脫離了主流圈,現在連警車都坐上了。
到了派出所,初依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隻知道蛋泥他們都被抓了。
人家自然也不會告訴她,隻是把她單獨放在一間房子裏。
問那天的事情。
初依曾經待過一晚拘留所,她誰也沒有說過那晚的心情。但教訓留在心裏,她真的不想再呆了,心裏也沒底,不知道這事情會深陷到哪一步。
就實話實說,把自己那天的事情說了。
問她話的民警一路都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三十多歲,公事公辦的樣子,令初依的心裏更沒有底。
錄完筆錄,她才忐忑地問,“我那樣打人,算是正當防衛嗎?”
民警合上本子說,“這還不好說,是不是防衛過當,還是正當防衛,我們都要調查。”
門關上,人家出去。
初依一個人坐著,心裏惶惶的,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當?誰說了算!
周策在外活動,打電話給趙亮,“這怎麼回事?”
趙亮說,“怎麼這麼能惹事,不是說找朝陽嗎?怎麼找到他爸那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