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依覺得自己的心,一秒鍾又沉淪。
她往後兩步,離喬宴遠點。
祁白氣的不行,“不是說初依拿你的東西嗎,拿的什麼?”
喬宴望著初依說,“我先說幾句話。”
初依站著不動,風吹著她的頭發,從後麵,把頭發都吹到了前麵。
喬宴說,“那個電話錄音,我應該和你解釋一下,你還記不記得,上次那十五萬出去,三十萬回來的事情,”他看著初依,“周策家是搞地產的,他第一次出來單幹,就買錯了塊地,所以從家裏灰溜溜的出來,我跟他來,才能認識你。這段時間,我沒在,是在想辦法,把那地賣給了張朝陽。”
初依略茫然地看著他,不是她笨,而是這事情離她太遙遠。
喬宴說,“周策家不是小打小鬧的地產公司,那地有問題,張朝陽家一時根本發現不了。”他看著祁白說,“這件事情,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們有點事情做,最好全家去外地,做一些他們不得不認真做的事情。”
祁白說,“之前網上的事情,也是他們幹的對嗎?你要是知道就說實話,我不想落你人情。”
喬宴輕輕點了點頭,“我也不是為了你。”
初依終於找回思路,她急道,“你這人怎麼這麼膽大,那人家知道了,報複你怎麼辦?”
祁白看她。
喬宴柔聲說,“那地是周策的,我們裝著熟人間倒手賺差價,但資金不夠,張朝陽覺得他截了我的胡。而且我不怕他知道,他惹咱們,就再收拾他!”
他的語氣霸氣,自信壓人。
其實真相是,那是個大坑,以後張朝陽家都會在是不是要填坑,和不填坑,以前的投資就打水漂之間兩難。
但看著初依一言難盡又崇拜的眼神,他決定裝到底。
他轉身,把手裏的墨鏡扔回車裏,空了空,他從車裏摸了一下,不知拿了什麼,轉頭來說,“這事情是我不對,從來沒有正式給過你承諾,別人是和你談婚論嫁,認真要娶你的。而我什麼承諾也沒有給你。以後你……”
初依神情複雜地看著他。
喬宴說,“那個娃娃,你給我。”
初依愣了愣,抬手,慢慢抓住那個娃娃,捂著壓在包上,這是個便宜東西,她沒有準備還給喬宴的。就算是貴價的東西,她也不準備還他。
祁白說,“我還錢給你吧,這東西初依很喜歡。”
喬宴看他了一眼,視線轉向初依說,“給我用一下。”
初依猶猶豫豫拿下來,猶豫地放在他手上。
喬宴手裏的東西亮出來,是一個刀片,蹭一劃,娃娃懷裏抱著的“帥”掉了。
初依驚訝地看著他,無法置信。
喬宴把娃娃遞給她,“你留著吧。”
初依接過,趕忙掛回自己的包上,讓娃娃麵朝著裏,眼淚憋在了眼睛裏。
這是她很愛很愛的東西。
可還沒完,就見喬宴用刀片左右兩下,在那娃娃抱的“帥”字上麵劃了個“x”,黃色的絲絨布麵上,多了個洞,初依想把他打一頓,卻見喬宴,手指伸進去,在裏麵轉了一下,帶出來一個指環。
指環轉正在他指尖上,一排碎鑽在陽光下開始閃。
初依的心被撩的又上又下,成了一團。
喬宴看著那指環,笑了笑說,“這是上次你和我回家的時候,我訂的。我從來沒有說過娶你,因為一直都還沒合適的機會。”
他看向初依說,“我不能就憑幾句話,就讓你一個人去和家裏人對抗,他們都是你的親人,對你也好。其實我也不知道可以怎麼辦,我也想你過的好……你如果覺得以後會過的更開心,更自在,那是你要的生活,我也會支持你。”
祁白臉色灰白。
初依站在他旁邊,和他顯出很“相配”的蒼白。
喬宴伸手,拉過初依的手,慢慢給她套在食指上,尺寸剛剛好。
他說,“這是我那天用草給你量的尺寸。”
初依被風吹的神魂聚碎,她想到那天,自己手指上的那個草環,蒲公英亂飛,他笑的那麼開心,拉著她回家,說“大功告成。”
她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從來沒有想過,有戒指戴在她手上會那麼好看。
喬宴柔聲說,“這是定給你的,所以你留著。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一定得讓你知道,我沒有騙過你。那錄音,隻是說了幾句話,我不認識什麼有錢人的女兒,也不是任何有錢人的女婿,當時我知道張朝陽派人偷聽什麼說話,故意那麼說的。”
他溫柔又心疼地望著初依,柔聲說,“昨晚我聽到那個錄音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小傻妞當時一定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