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
想到師父說的話,溫煜的眼神暗沉了下來,似有火苗灼燒。
這是開始防著我上位呢?
周彥暉還算敏感,察覺到車裏突然詭異的氣氛,分神問了句:“哥,老大是個什麼情況啊?為什麼要讓你來跟馬依卉的新聞啊?這消息就算是真的,也賺不到什麼錢吧?而且搞不好,還被人罵臭了名聲。”
“名聲?”溫煜嗤笑一聲,“天真。”
周彥暉轉念一想,是啊,煜哥的外號都和瘟疫掛鉤了,還怕什麼名聲啊。不過煜哥這人雖然不怕臭名,但最是貪財,這種明顯沒有搞頭的新聞,按理來說應該是分給他們這些人的吧。
“你和老大他……吵架了?”周彥暉刺探著……算不上刺探,太明顯了,瞧那驚疑不定中藏著的一絲喜色,這是想要渾水摸魚怎麼的?
溫煜睨著人,又有點犯困了,打著哈欠說道:“年前的事還記得吧?”
“額?你是說被搶走的那兩個新聞?”
“風過工作室的背景出來了,了不得的不得了啊!上到三大娛樂公司巨頭,下到片場場工,每年光是喂魚的錢,就足夠養活我們公司全部的人了。更何況還有高層支持,給人爆料也是爆料,給自己爆料也是爆料,運作的好說不定還因禍得福,舌喉怎麼都要掌握在自己手裏安全。咱們天行拿什麼和人家鬥啊,人家都拿到實錘了,我們這邊才得到消息,還來個二賣三賣的,坑的就是我們這些野生的。”
周彥暉聽完整個都不好了,為自己的前途深深擔憂著。
溫煜最後提高了音量說:“路是人走出來的,東邊走不了就走西邊,就不信有人能把自己憋死。風過的手再長,也伸不到運動圈來吧?這叫做戰略性撤退,懂嗎?”
“懂。”可是周彥暉還是認為前途一片黯淡,尤其是“錢”途。
溫煜似乎把自己說信了,至少突然來了點兒精神,自言自語一樣地說:“現在老百姓對明星的價值消費越來越理性,體育明星的身價每年都在翻,早晚會占據媒體的半壁江山。奧運會的熱度剛剛過去,冬奧會又要開始,現在主流媒體已經開始慢慢的在預熱,運動明星的價值還會暴漲。老百姓的關注,就是我們新聞人的目標,他們想看熱血的競技,我們有主流媒體,他們想看運動明星上節目,我們有財大氣粗的各大衛視,可是運動員也是人啊!也有八卦啊!這片空白區,正是我們公司轉型複興的關鍵點,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麻痹的,錢我也不缺了,現在就差些名氣開工作室,這活兒我幹定了!”
展望了未來,回顧了過去,堅定了當下的溫煜,猶如浴火重生的火雞,整個人都亮了。
隻是一轉頭,就看見周彥暉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哥,你要單幹啊?”
“呃……計劃,計劃了,我是信任你才告訴你的,要是讓我聽到這個消息泄露出去,看我怎麼弄你!”
明明就是你說漏嘴了。周彥暉委屈地開著車,不說話了。
現代私家車在穿過了小半個帝都城後,在一個十字路口後麵,拐進了一條小路,沒開多久,就進了一個小區裏。
關卡緩緩地放下來,小區的保安警惕地看了溫煜兩人一眼,移開了目光。周彥暉拉長了脖子看了一會,直到再也看不見那輛現代車後,沮喪地說道:“今天白跟了。”
溫煜抬眼看了眼大門口上的金漆大字——碧金天元。
官方上,世界乒乓球冠軍,馬依卉的家。
既然回家了,就沒什麼好追的,沒有準確的消息,在這裏繼續守著簡直就是虛耗生命,溫煜隻能讓周彥暉開車往回走。
幹他們這一行就是這樣的,無下限的揣測,無盡的等候,隻為了一個不確定的消息,在關鍵時刻拍下一張板上釘釘的照片,然後攪得整個華國翻雲覆雨,坐收名利。
回去的路上,周彥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地說道:“哥,馬依卉應該不會出軌吧,她老公不是很有錢嗎?”
溫煜看過去。
“而且……馬依卉身份太敏感了,世界冠軍啊,要是爆出來出軌新聞,這,這不是,讓咱們國家蒙羞嗎?”
是個善良單純地孩子。
溫煜冷笑著,正義凜然地說道:“就是因為她是我們國家的一張名片,這事不是真的還好。要是真的,我們作為新聞人,有那個責任和義務,將真相大白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