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抵足而眠(2 / 3)

競爭。

並不隻是在戰場上。

有時候,年齡可能是最大的威脅。

解珍不小,就快二十八歲,她的運動生涯就快結束了。

自己服老,主動退下來是一回事,被人逼著退役,是另外一回事。

不服老的解珍,在今天,被她的教練逼著承認了自己運動生涯的落幕。

這感覺……就像一根棍子,捅進了她的心髒。每跳一下,就“噗嗤噗嗤”的往外流血,疼得就快窒息了。

然而。

溫煜內心毫無波瀾。

呃,有一點點吧。

但是滿心滿眼的,都是回頭把這段是視頻發到網上,自己能夠收獲的名氣。

這就叫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啊,這樣的新聞,值得炒作的地方太多了,比如師徒不和,比如隊友爭吵,再比如暗箱操作,甚至到了最後,況元的後宮除了馬依卉,還得多一個鄧晶晶。臥槽,這新聞不得了!要火!一定會火!

正樂滋滋地想著這段新聞應該怎麼炒作的時候,一個人影撞開他的手,進了屋裏。溫煜回過神來,看見的是一抹純正的紅色,是顧帥。

啊?

進去了?

溫煜措手不及,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顧帥推門而入,他轉身去瞪周彥暉,周彥暉捏著自己紅腫的手腕滿臉的委屈。看著五大三粗的壯漢,輕鬆就被個小鮮肉掀翻了,丟臉!

“珍姐,怎麼了,這是……”顧帥進了屋,攪和著氣氛,轉過頭來,溫煜才看見,這小子的眼眶都紅了。

這就叫感同身受吧。

從一開始就坐在沙發上沉默,臉色一直不太好的況教練總算是開口了。

他說:“對,我是有這個想法,隊裏的會議也通過了。解珍,你心裏其實比誰都清楚,你壓不過那孩子。她排名不高,是因為還沒機會參加更多的比賽,但是她心理素質和技巧都比你強。你的技巧雖然很好,好得像教科書式的,卻缺少一點靈光,這就是你沒辦法獲勝的原因。你還是專心讀書,爭取明年畢業吧。”

況大教練總算解釋了,或許顧帥不露麵,這個教練根本不會給自己的做法找理由,可是如今多了外人,他不得不找個理由解釋。

隻是怎麼聽,都覺得踩的更狠了。

什麼叫做技巧缺靈光?什麼叫做專心讀書?說明白,就是打心眼兒裏覺得你不行了唄?

“嘖。”溫煜搖頭,這哥們兒不會說話,簡直就是火上添油啊。

果然,解珍崩潰得更徹底了。

她揮開顧帥的手,指著況教練大叫:“你說我不行就不行,你憑什麼?憑什麼逼著我退役?針對我,你偏心偏的沒邊兒了你!”

“珍姐,冷靜點兒。”顧帥抓著人,“情況可能不是你想的這樣,沒誰針對誰,咱們先冷靜下來……”

“況元,你有本事叫鄧晶晶上場,輸了我立馬退役,贏了你給我道歉!”解珍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裏是有著希冀的,隻是麵對況教練的沉默,又冷了下來。

她眨了眨眼,把眼淚憋回去了:“我知道我不是你一手帶出來的,要不是劉教退休了,你也看不上我。好,我年紀到了,那麼她呢?她就比我小一個月,你怎麼不讓她退?”

“……”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馬依卉張開嘴想解釋。

“還有趙董,他比我大。”

“他也在參加資格賽。”馬依卉說著,本來想要緩和氣氛。

解珍卻一下炸開:“他狀態不行了,他自己退下來的,他願意參加資格賽,那是堅持不懈!就算他今天輸了,也沒人笑話他!可是你們做得是什麼事,啊!?提前一句通知都沒有,就把我換下來,我的排名還在那兒呢!我還天天練著呢!你們就說我不行了,讓我滾?我憑什麼忍?憑什麼!”

“珍姐,別說了,這是外麵。”顧帥提醒了一句。

正看熱鬧看得舒爽的溫煜眯起了他的狐狸眼,不樂意了。這句話明顯是在提防自己嘛。看來論親疏有別,自己是明顯排在外人裏麵的。虧得他剛剛還覺得這小子有點招人喜歡。錯覺,都是錯覺!

“退役這事,我狀態還好,排名還在,你們就不能逼我,我隻說一句,鄧晶晶當種子,她還不夠資格。”說完最後一句,解珍撥開馬依卉,轉身出門。

溫煜舉在門邊偷窺的手機還沒來得及收回,又因為視角原因慢了半拍,正好被迎麵走來的解珍撞上了。解珍冷眼掃過,一把抓過溫煜的手機,就扔了出去。

“哎呀!”溫煜一聲慘叫。

“砰!啪啪啪!”手機撞到對麵的牆上反彈回來,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就像之前被解珍扔下的乒乓球拍,可是手機不經摔,直接散架了。

“手機!”溫煜心疼得無以複加,撲上去將手機撿了回來。

溫煜下了樓,就看見一輛四四方方的金剛吉普車停在單元樓正門口,劉大少爺坐在駕駛位裏無聊地抽煙,見自己下樓,便打開門走了下來,並隨手從後座拿出了一束菊花遞到了自己的麵前。

是清明節上墳才用到的黃色菊花,用牛皮紙包得漂漂亮亮的,花團錦簇的,而且看數量不少於五十支。

這是什麼個意思?

六千一瓶的酒,拿來教訓自己,怎麼說呢?這叫有錢任性?還有這一大捧的菊花,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價錢也不低。溫煜琢磨了一下前因後果,難道這位劉大少爺拐彎抹角想要表達的意思是,我灌醉了你要幹你菊花的意思……嗎?

溫煜是不相信所謂霸道總裁故事的,而且更清楚,即便是在娛樂圈裏,同性戀的數量也是滄海一粟,隻是眼前這位的畫風明顯處處透著詭異,他是看不懂了。

劉泰嘴裏咬著煙,眉心緊緊地蹙著,都是殺氣。個頭也不比自己高多少,但是氣場絕對高出了一米多。就這麼個人,沉默了一會後,卻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什麼,最後一個字都沒說出來,還臊的紅了耳朵。

“……”溫煜看著劉泰那突然紅了的耳框,琢磨著自己應該怎麼回答這個送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