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您覺得都蘭和精靈族的戰爭,結果怎樣?”
拉斐爾問道。
“的確,因為我的狂妄,我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阿諾德早就預料到了拉斐爾會問這個問題,“但是我們也並非一無所得。
我們獲得了足夠度過這個冬天,甚至能一直供應到下個春天的食物,還有很多其他的物資儲備。
隻要我們積蓄力量,下一次發起進攻之時,我一定會帶領都蘭獸人洗刷之前的恥辱!”
拉斐爾的眉頭肉眼可見地皺了起來:
“王上,請恕罪,但是您的想法太危險了。”
“嗯?”阿諾德被他這句話一下子說得呆住了。
“王上,您對現在天下的局勢了解多少?”
拉斐爾問道。
阿諾德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怎麼了解。”
阿諾德說的是事實。都蘭處於森林深處,又基本處於自給自足的狀態,與外界的交流並不十分頻繁。
這個世界上又沒有互聯網和報紙一類的東西,阿諾德對外界的了解其實並不多,僅限於中土及周邊地區。
“王上,這是我從學城帶回來的東西。”
拉斐爾的語速並不快,一字一句都很清晰。
他輕輕地拍了拍手,一旁侍立的兩名侍女立刻向前跨出一步,呈上了一卷黑色的卷軸。
這卷卷軸長度大約有將近兩米,卷起來的時候有一根房梁那麼粗,要兩名侍女合力才抬得起來,阿諾德甚至看到了那兩名訓練有素的侍女將那個卷軸遞給拉斐爾時明顯長出了一口氣。
卷軸那黑色的底料看不出來材質,隻能看出似乎很柔軟的樣子,上麵繪製著鎏金的花紋,想來應該也是非常昂貴的東西。
拉斐爾輕鬆地伸手接過這卷卷軸,好像那不是一個兩個c級戰士體質的侍女合力才能抬起來的重物,而是一卷絲綢甚至是什麼更輕的東西。
他緩緩上前幾步,走到了台階前,輕輕地展開那卷黑色的卷軸——
原來這黑色的材料隻是底襯而已,上麵還裝裱著一層黃色的紙張,像是經曆了歲月的沉澱,被時間衝刷出的黃色。
紙張邊緣也裝飾著鎏金的圖樣,好像是各種珍奇的花朵,柔嫩的枝條幾乎要從紙張上舒展出來。恍惚間,大廳中竟然聞到了一絲各種花香味混雜在一起的,馥鬱的醉人的芳香。
卷軸繼續展開,紙張上麵的內容也逐漸顯露了出來。一座座巍峨壯闊的山峰,一條條九曲回腸的河流,一條條縱深交錯的峽穀出現在了圖畫上。
說它是畫,它又不像是畫,因為這一切太過真實,阿諾德甚至能看到了一道道洶湧澎湃的江潮猛烈地撞擊在岩壁上,爆裂成無數晶瑩的碎片,激起一陣翻湧的水霧,盤旋著飛上天空;
他還看到一片茫茫冰雪覆蓋著的陸地,連最原始生命力最強的地衣也無法在這裏生存。千年不化的冰川下一切生機都陷入沉寂,狂風怒號著卷起霜雪,雪崩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條橫跨圖畫中心的連綿不斷的山脈,無數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像是無數在大地上沉眠的巨人,散發著不容挑釁的威嚴和古老肅穆的氣息。沒有任何言語可以描述這種偉大和神聖,這是自然之神的傑作,是文明隻能仰望和膜拜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