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已黑盡,宋酒在酒樓中安排好一幹人等用過昏食,便要準備著去見李尋了。
錢改容在出門前遞給宋酒一包東西,囑咐她危急時刻可以一用。
宋酒問:“這是什麼?”
錢改容笑道:“不是毒藥就是了,不過是些石灰粉罷了。李尋若是對你動手動腳,就一把朝他眼睛撒去,保管讓他找不到東西南北!”
宋酒感激一笑。“那我就收下了,多謝!”
雖然錢改容送的東西不是什麼致命的東西,但他已經做得很好了。若是按照他寬厚的性子,一定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錢改容拉住宋酒,愧疚地說道:“酒娘,我知道我的做法或許是軟弱了些,但我是官,能做的事有限。”
宋酒笑道:“我知道的,做官的不都是要愛民如子麼?那些做官的真應該跟你學學!”
種卿走過來,道:“妹子,雖然你此行的目的是拖住李尋的注意力,但你千萬要小心!若是雲湘得救,而你卻受了傷,她估計不會放過我的!”
“我知道了,大哥。”
宋酒跨上馬車,吩咐車夫加快速度。
夜色下,一輛馬車飛快地朝城外飛奔而去。
城門的士兵因為得到了官府的命令,十分迅速地放宋酒的馬車通行。
一刻鍾後,種卿他們便分成了三撥人馬從城內出來,打馬朝著送君亭的方向疾馳。
……
宋酒在送君亭下了馬車,一抬頭便瞧見旁邊的柳樹上係著一根白布條。
宋酒墊著腳將它取了下來,展開一看,裏邊什麼也沒有。
看來這跟白布條隻是用來引路的。宋酒又將它係了回去,給後邊的人留下線索。
夜間的樹林裏傳來各種不知名的聲音,在林間回蕩不覺。
宋酒的耳力又不錯,隻要有一點細微的聲音傳來,她都會趕緊停下腳步提高警惕。
“找什麼地方不好,偏偏要找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蛇蟲鼠蟻又多!”
宋酒緊緊攥著袖中的匕首,生怕林子裏突然跳出個什麼不知名的東西。
“嘎……嘎……嘎……”
林子裏突然撲棱棱地飛出一群鳥,驚得宋酒趕緊躲在就近的樹下。
等四周都沒了聲音,宋酒這才跑到路中間,快步朝著裏邊走。
每隔一段路,樹上就會出現一塊白布條。白布條或長或短,在樹枝上左飄右蕩,在這荒郊野外顯得格外的瘮人。
走了許久,宋酒終於看見了一絲光亮。
那一絲光亮是從一間茅草屋裏傳過來的,就像一盞燈指引著宋酒朝那裏走去。
宋酒也顧不得有些飄忽的腳,一個勁地快步向前。
“站住!”
宋酒的喉嚨幹咽了一下,氣息有些不穩,問道:“李尋?”
那人沒有說話,反而朝著茅草屋內喊道:“李郎,那小娘子來了!”
門吱呀一聲大開,李尋走了出來,見四周無人跟著,這才對宋酒說道:“宋酒,你倒是不怕死,竟然敢來!”
宋酒瞪著李尋,呸了一口。“你擄走了雲湘,又給我留了條子,不就是想讓我來麼?”
李尋哈哈大笑,“不錯,爺就是欣賞你這種不怕死的!夠勁!”
宋酒瞥了一眼窗戶,問道:“雲湘呢?我來了,你可以放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