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點頭,同意了於媼的意見。
宋錦瑤的婢女歲燕和歲華趕緊將宋錦瑤和小李氏扶起來,攙扶著進了屋子。
張大夫已經替宋清盼診治完了,進門之前給了宋酒一個眼神,示意她安心。
宋酒一怔,這個張大夫又一次幫了她。方才宋錦瑤要求她去診治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將宋清盼擱置在一旁不理,畢竟和宋清盼的傷比起來,宋錦瑤的更嚴重一些。
可是張大夫並沒有這麼做,他是故意不去救宋錦瑤的,而那種不樂意裏邊似乎還帶著一股不為人察覺的恨意。
等所有的人都進了宋錦瑤的屋子,宋酒才就著月心的手站起來。
宋清盼由忍冬牽著,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們的身後。宋酒低頭覆在宋清盼的耳邊說道:“阿盼,等會兒若是老祖宗問你什麼話,你隻管哭就是。娘親今日一定會讓宋錦瑤給你磕頭認錯的!”
宋清盼沉默的點點頭,伸出手輕輕地拉著她的指尖。
宋酒順勢將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裏,嘴角揚起一絲勢在必得的微笑。之前是她太過忍讓了,才會讓其他人以為她是可以任人搓扁揉圓的人。從今日起,但凡有人敢對她身邊的人下手,別怪她手下不留情!
進了屋子,老太太外間的圓桌旁,大李氏和沈氏垂首站在一旁。
宋錦瑤由小李氏和兩個婢女送進了屏風後邊的閨房,而張大夫正在給她處理傷口。
老太太朝宋清盼招手,沒有含飴弄孫的那種喜悅之情,反而透著冷漠疏遠。“過來讓老祖宗瞧瞧。”
宋清盼一縮脖頸,害怕地躲在宋酒身後。
老太太見狀,伸出的手訕訕的收回來。“都回家這麼久了,見到自家人還是這麼認生。難道沒有教他規矩嗎?”
沈氏搭話道:“母親,阿盼還小,認生是正常的事情。錦承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不照樣看見人都往我身後躲麼!”
老太太也不知將沈氏的話聽在心上沒有,轉頭問宋酒。“之前錦瑤說你私藏了男子在浮翠居,可有其事?”
宋酒淡淡的反問:“祖母相信小九會私藏男子?”
老太太一怔,“自然不信。”
“既然祖母都不信,那小九便沒有私藏男子。”
“那錦瑤手腕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我看你渾身上下都是整整齊齊的,沒有一絲和錦瑤爭鬥過的痕跡,說明那傷口並非你所為。”老太太冷靜地分析著,精明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宋酒的麵容。
宋酒緊緊的攥著宋清盼的手,麵上笑若春風。老太太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方才就算沈氏和小李氏鬧得如何厲害,她都不為所動,一個人冷眼旁觀。這個功夫可不是任何人想學都能學得來的。
“祖母聽過賊喊捉賊的故事嗎?”
老太太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這個小九好像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孫女了。她並未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撿了一個看似無關的話題來反問自己。這樣的話跳不出任何的漏洞,卻一下子就能讓人知道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正當老太太起疑心的時候,宋酒拉著宋清盼跪在她的麵前,柔弱的說道:“祖母,自從小九回家之後,行事說話都要看別人的臉色。小九知道自己讓祖母寒了心,不指望祖母能像從前那樣待我。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小九身邊還跟著阿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小九隻是謹遵祖母的吩咐去縣學念書,誰知道有人要在背後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