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嶽浩瀚乘坐著田明傑的車子,同田明傑、李曉菊一道回到了桂花坪鄉。快三的時候,到了鄉裏,剛剛在鄉政府院子裏下了車,鄉黨政辦主任範長河便迎過來,同田明傑、李曉菊寒暄著打過招呼,範長河習慣性地左右看了看,把嶽浩瀚輕輕拉到一邊,低聲彙報道:“嶽書記,有件事情不清楚你知道不知道。”
嶽浩瀚轉身對田明傑、李曉菊,道:“田總,你們先到接待室裏喝茶去,稍坐一下,我一會就過來。”然後,同範長河走到一旁,問道:“什麼事情?”
範長河道:“我剛才聽,萬縣長今天帶著幾個人來鄉裏了,上午一直在鄉中學建房老板魏誌強那裏,快到中午的時候,萬縣長直接派人把陳鄉長喊去,是想聽聽陳鄉長彙報彙報我們鄉的鄉辦企業情況,剛才我聽中學一位副校長,陳鄉長中午陪著萬縣長一行在“一家親”餐館吃過飯,然後便帶著他們一行人到望山管理區去了,是萬縣長帶來的一個江漢的大老板,想看看黑石山的礦石。”
範長河一口一個聽,讓嶽浩瀚心裏明白了,常務副縣長萬飛來鄉裏,縣政府辦沒有通知鄉黨政辦,萬飛本人也沒按正常途徑給鄉裏通知一聲,看來他是想繞開鄉黨委書記和鄉長候喜明兩人,在桂花坪鄉私下辦一些事情。
聽完範長河的彙報,嶽浩瀚心裏想,看來萬飛是盯上黑石山的石材資源了,不僅要在五龍鄉那邊橫插一腳,還想到桂花坪鄉來添亂,看來黑石山的礦石資源潛在的商機,讓萬飛看到了前景,不想放手,看來在租賃黑石山這件事情上,恐怕要徹底把萬飛給得罪了。
想到這裏,嶽浩瀚臉色一寒,皺了皺眉頭道:“我知道了,先不要理會他們,我們這會過去先招呼好田總們。”
範長河陪著嶽浩瀚來到接待室裏剛坐下,田明傑道:“嶽書記,我們這次來江陽,除了辦理財政支農周轉金外,另外一件事情便是,臨來江陽時,公司吳總吩咐我,嶽書記對江陽情況熟悉,想讓嶽書記幫忙,給我們美穎竹製品加工廠挑選幾名可〖$〖$〖$〖$,靠的管理方麵人才,也不知道嶽書記有這方麵的人選沒。“
嶽浩瀚道:“企業管理方麵的人才還真不好選,不過我有個建議,你們可以招一部分退伍軍人到廠子裏來,慢慢進行培養,人才是培養出來的,誰也不是天生就是人才。”
田明傑道:“嶽書記這個建議比較好,複退軍人在部隊鍛煉過,紀律性強,有的人還在部隊上學過一技之長,把這一部分人吸納到企業來,很有好處的,隻是我們對你們鄉這方麵的人不甚了解。”
嶽浩瀚道:“這個好辦,回頭我讓鄉武裝部的李海軍李部長給你們介紹幾位,我讓他把去年冬季在全鄉修路建設中表現優秀的複退軍人,給你們推薦幾名,你們從中選一下,我想,這些人中應該有值得培養的人。”
幾個人正在接待室裏聊著,鄉長侯喜明進來了,朝著嶽浩瀚微微了頭,嶽浩瀚微笑著把田明傑介紹給侯喜明,大家在接待室裏寒暄了一陣,嶽浩瀚吩咐範長河道:“長河,你這會帶田總們先到武裝部海軍部長那裏,讓海軍部長給田總介紹幾位複退軍人,我這會同侯鄉長有事情要商量。”
嶽浩瀚知道鄉長侯喜明過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情要彙報,等範長河帶著田明傑、李曉菊離開以後,嶽浩瀚道:“侯鄉長,走,我們到我辦公室裏去,商量件事情。”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嶽浩瀚的辦公室,嶽浩瀚給侯喜明倒了杯茶水放在茶幾上,然後在旁邊沙發位置坐下,朝著候喜明望了望,見候喜明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道:“侯鄉長,今天看你怎麼有不開心啊?”
候喜明端起杯子,吹了吹被子上麵的浮茶,輕輕啄了口,放下杯子道:“嶽書記,今天有件事情確實惹得我心裏很不爽快,萬縣長今天到鄉裏來,提前給你打過招呼嗎?”
嶽浩瀚脫口回答道:“沒有!我也是剛剛聽長河主任彙報的,是萬飛上午就過來了,在鄉中學魏誌強那裏,下午他把陳鄉長喊去,帶著幾個人到望山管理區去了。”
候喜明道:“就是這件事情讓我心裏很憋悶,開始我還以為萬縣長提前給你打過招呼,既然提前也沒和你通氣,也沒和我招呼一聲,看來他今天是以私人名義到桂花坪鄉來的。”
嶽浩瀚道:“侯鄉長,他既然沒正式通知我們,我們就裝聾作啞,該幹什麼幹什麼,不要理會他。”
其實常務副縣長萬飛同嶽浩瀚之前的過節,嶽浩瀚隻同縣長唐雲生談過,除此之外,在江陽很少有人知道,候喜明也不可能了解到嶽浩瀚以前同萬飛之間有過矛盾,作為鄉長,他隻是覺得,一個堂堂的常務副縣長到鄉裏來,不通過正常渠道通知一下鄉裏的黨政一把手,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嶽浩瀚這樣的回答,讓候喜明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伸手端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兩口茶水,道:“還有就是,陳鄉長陪著萬縣長到望山管理區去,也沒給我彙報一聲,這規矩不能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