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他是劍花 第三十三章:天下第一。
黑色天堂,為了拯救愛子羅靖,羅玉來到黑色天堂麵見黑暗商賈楚非白,楚非白自從毀夢計畫失敗,接連失去手中兩張王牌,心情一直悶悶不樂,直到醜奴來報說羅玉要求談話,這才心悅接見。
大廳上,楚非白一派生意人的笑容:“九天皇大駕光臨,我黑色天堂今日蓬蓽生輝。”羅玉表情嚴肅道:“客套話省下,我直言來意,立即交出逆時往跡的解方。”
楚非白搖著頭道:“此言差矣,黑色天堂是以物易物的交易場所,天下沒白吃的午餐,怎能要我平白將出物品?而且令郎還欠我一年的賣身契,九天皇這個要求,恕我無法答應。”羅玉一怒,放出身上壓抑的真氣,整座高樓為之震動,醜奴站不住跌坐在地,楚非白仍是保持鎮定。
羅玉道:“有瑕疵的物品,本該負責。”
楚非白道:“在與令郎交易之時,我已言明此物的功能,回到過去的時間隻有半刻鍾,停留過久會導致失智現象,或許令郎就是流連忘返沒有遵守規則,在過去的時間停留超過半刻鍾,才有今天,怎麼能將使用者的使用不當怪到我這個無辜的商人身上呢?”
羅玉怒極不言,楚非白笑道:“這樣吧,也別說我不給九天皇麵子,逆時往跡的解方隻有一個彌足珍貴,原本我無意讓與他人,現在我願意以此與九天皇做樁交易。”
“你說說看。”
“中原人常說,九天皇是當今武林第一人,內力深不可測,我很感興趣。所以我想以逆時往跡的解方交換九天皇七成功力,為期七天,如何?”楚非白說完,好武的羅玉聽到要交出自己的功力,怒不可遏準備一掌打死楚非白。
黑色天堂之內暗潮洶湧,楚非白提出交易的條件,以逆時往跡的解方交換羅玉七天七成的功力,而此舉卻引來羅玉的不滿,準備以武力強行奪取。
楚非白看穿他的企圖,假裝咳了幾聲道:“九天皇要殺我如探囊取物般簡單,但是殺了我,你能順利在這偌大的黑色天堂之中找到逆時往跡的解方嗎?打死一個武功低微的人,武林中人未來會如何看待你?三思三思。再說,七成功力你也不是永遠失去,七天後你前來黑色天堂,我定當奉還,若我食言到時候再殺我不遲。”
羅玉思索一會道:“嗯……告訴我,你取這七成功力做甚麼?功力是無形之氣你又要如何取得?”
楚非白笑道:“認識我的人都明白,黑暗商賈聲平最愛收集珍寶,人人都說九天皇功力非凡,近來我從他人身上得到一寶物名喚“聚元盒”,它可以將人的功力吸入盒中收藏,在七天之內可以測算出數值,用這個交易條件就是想看看九天皇是否如傳聞般深不可測,如此而已。”
羅玉道:“好吧,隻要你交出逆時往跡的解方,我救答應你的條件。”
楚非白命醜奴取來,交給羅玉,另外楚非白拿出一個金色方形盒子,並要羅玉將右手掌放入盒中,道:“當聚元盒吸滿你七成功力之後,就收回手掌。”羅玉依言把手掌放入盒中,隻感覺到自己的功力隨著手心一點一滴被吸走,當失去七成功力之後變伸回手掌,道:“七天後,我會再回來。”說完,匆忙離開大廳。
醜奴道:“老板,聚元盒似乎隻有吸收及釋放功力的作用,沒聽過能計算出功力的強弱。”楚非白哈哈大笑,醜奴再道:“如果說老板想這些功力轉送給別人,七天後羅玉來討又當如何?”楚非白笑道:“你確定羅玉能活過七天?”醜奴一時愕然,楚非白心想:“秘智趙匡義你果真神算,我必須好好利用這些功力。”
星燦之都,玄燕夜啼奉命帶著涼伕百裏駒回到星燦之都繳令,悔卷謙夫引百裏駒進入,玄燕夜啼則躍上高處休憩。
百裏駒尚未從喪子之痛中回複過來,來到一錢一貨賈先生同樣欣賞著水墨畫,不回頭道:“百裏駒,武林中最富正義感的人。唉,天易弄人,天倫短暫,賈先生請你節哀。”
百裏駒道:“事情已經發生,再談無意,隻怪我父子緣分淺薄。”想到這裏,又難免悲從中來。
賈先生走近拍拍他的背給予最無聲的安慰,百裏駒道忍住傷痛道:“直說吧,你派人救我必定有原因。”
賈先生道:“切勿誤會,我隻是同情你的遭遇,武法庭也真是不顧情麵,你為了武林公法付出這麼多年,他們對你的親兒卻如此無情,我真替你感到不值。”百裏駒沉吟不答,賈先生再道:“棄如來的心智不同於常人,任意殺人也非完全出自自願,何必判入萬死牢,庭主判的太重、太重呀。”
百裏駒怒道:“夠了,我兒確實犯下滔天大罪,庭主執法公正,我心服口服。錯的人是我,不該計畫開啟萬死牢放出重刑犯,又殺害官差與刻吾名,請你不要顛倒是非。”正氣之言令賈先生語塞,隨後笑著說:“你說法常綱執法公正,你可知他為了坐上武法庭庭主之位,他連有血緣關係的人都犧牲?”說完,拿下黑眼鏡。
百裏駒看見後驚退三步:“你的臉!難道……”賈先生又戴上黑眼鏡道:“這樣你明白了吧,武法庭隻是一個偽善的組織,我必要接穿他們的真麵目。”
百裏駒道:“如果武法庭真如你所說,那我願意配合你的行動,先說說你的作法。”賈先生道:“萬死牢中有七名重刑犯,我相信在他們之中必有含冤之人,因此我希望最熟悉萬死牢地形的你進入將重罪犯放出,再召開申冤大會,與我一起揭穿武法庭的真麵目。”
百裏駒猶豫了一會道:“好吧,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如果這些人中真是罪無可赦之徒,星燦之都必須協力將他們捉回。”賈先生笑道:“當然可以,這是星燦之都理當付起的責任呀。”
中古長城,南方據點自從繪筆筆繪真、遊詩無不泣離開南方中古長城之後,跟隨的士兵也呈鳥獸散,曾經是重要的據點,如今卻是如此荒涼。夢天真、君莫來到,站立長城之上,君莫問:“上次要往黑色天堂之時,這中古長城就沒人了,怎麼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玄黃聖朝都沒有再派人前來固守呢?”
夢天真笑道:“這地方沒人南方的人要前往中原就暢行無阻,趙匡義刻意放空此地,與天魔族脫不了關係。”
“嗯嗯,對了,我們不是要往接天峰,怎會中途改道?”
“等待一個人。”夢天真望向那頭,羅玉遠遠而來。對於羅玉的出現,君莫非常意外:“九天皇怎會從南方而來?看他形色匆匆必有要事?”
夢天真毫不意外:“天下父母心,由此可見一般。”羅玉躍上長城,夢天真介紹了自己與君莫。
羅玉道:“原來是雙鋒之一的花劍君莫與唯一讓趙匡義吃虧的智者夢天真。”
夢天真謙虛道:“智者不敢當,我隻是替武林盡棉薄之力。”
“如果沒有你在棲梧亭拖延趙匡義的腳步,讓趙匡義親自坐鎮指揮的話,三教肯定滅矣。”
羅玉的稱讚,夢天真隻能苦笑回應,君莫道:“見九天皇從南方回來,而且相當匆忙不知道所為何事?”羅玉明白兩人沒有惡意,便將前往黑色天堂交易一事全盤說出,夢天真聞言臉色凝重,羅玉疑惑問起,夢天真遲疑良久才道:“快回頭吧,取消這筆交易。”
“此言何意?願聞其詳。”
“唉,這是一樁陰謀,你此次回玄黃聖朝將是一條不歸路,去不得呀。”
“這!”羅玉、君莫同感震驚。
夢天真初會九天皇羅玉,出口之言便是驚人之語,羅玉問:“你從何斷定這是一場陰謀?”夢天真指了指地上道:“從此地便可得知,趙匡義放棄這裏的防守,放行南方與中原的通路,與天魔族想必已經連成一氣或是彼此存在交易條件,而且對象必然是台麵上唯一的天魔族,黑色天堂的楚非白。”
“確實這段日子我皆暗中跟隨宇兒遊曆武林,對南方據點無人防守之事沒有過問,不過讓天魔族封印未解,隻憑黑色天堂要對玄黃聖朝造成威脅也太言過其實了吧。”
“打通南方據點,就是為了封印而來,解開封印的條件三教心血皆在中原,暗地裏天魔族已是蠢蠢欲動。當然,趙匡義也會留一手,阻擾天魔族的甦醒。”聽聞至此,羅玉對趙匡義布局之深、智慧之高,不寒而栗:“原來從我出走聖朝之後,就踏入趙匡義的圈套內,宇兒被武林追殺逼著要到黑色天堂交易,而後中計失智,為了就是讓我交出七成功力,降低殺我的難度。”夢天真點點頭。
君莫則道:“有如此高的智術,卻不用在正途,可歎呀。”
夢天真再勸:“基於以上理由,深望九天皇不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回頭取消交易,再與三教串連共同對抗趙匡義。”想不到羅玉卻一口堅定的回絕:“宇兒、晴兒尚被軟禁在玄皇城,我若投效三教,趙匡義必會對他們不利,多謝你的好意,此路我非走不可。”
夢天真歎道:“難道真是天意?既然九天皇已有決定,再下也不便多言,望自珍重。”
“多謝,後會有期。”羅玉轉身,夢天真所看到的不是一代皇者的背影,而是一名父親對兒女的付出與犧牲。
夢天真道:“羅玉回到玄皇城,玄黃聖朝的內鬥將搬上台麵,而且會讓另一股恫嚇武林的力量浮出。莫少俠,若有朝一日武林需要你與君子刀聯手,才能平定狼煙,你願意嗎?”
君莫毫不猶豫:“武林為公,我理當公在前、私在後。”
“好……不愧是花劍……”夢天真稱許。
君莫道:“你的口氣越來越像好友紀子騫了。”
夢天真笑道:“同是為武林盡心力的人,是不是早就不重要。我們還是快啟程吧,要到接天峰還有一大段路程。”兩人再度轉向中原出發。
正氣殿,萬法不變法常綱獲得總官差杜行舟完成使命的消息,立刻領著桐羽臣、任潮生接見。杜行舟巨細靡遺將白骨穴外的情況上呈,法常綱點頭稱許:“總官差,偏勞你了,真想不到百裏駒是策劃一切的人,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