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他是劍花 第四十二章:智者之間的死戰。
孽魂塔夜裏,十月知秋懺秋末正在閉目養神,一陣風吹來閃入一條似有似無的人影。懺秋末對來人似乎沒有太大的意外,緩緩睜開雙眼道:“是什麼風將大智者吹來了?”
人影道:“此次前來,是為了跟你談合作之事。”
“合作?正道沒人了嗎?找我們孽魂塔這種惡人合作。而且這兩個字似乎找錯人了,懺秋末獨來獨往。”懺秋末冷笑。人影道:“玄黃聖朝氣數將盡,你若參加這個義舉,相信孽魂塔三字在武林會有不同的意義,對你何樂而不為?當年你確實做了不少壞事,但是自從脫出萬死牢之後,孽魂塔的作風與過去大相逕庭,殲滅武法庭之役也不見你們的介入,因此來一試合作的可能。”
懺秋末仰天大笑:“哈哈哈,大智者舌燦蓮花。正氣殿之戰那是因為我當時毒患未解,否則我必手刃法常綱。如果我說,玄黃聖朝也來尋求合作的可能呢?你說,我跟誰合作才好?”人影道:“孽魂塔大惡首乃是聰明人,該明白誰對你的威脅較大,該與誰合作?我留下這封信,如果你願意,就打開它依信中所行,告辭。”人影在晃動中消失。
懺秋末思考道:“玄黃聖朝、中原正道,嗯……看來我必須有更深的考慮了。先放下此事,明天先往重生鋪,解開恩人的身分再說。”
玄皇城,智寰宮同樣的這夜,夢天真依慧丞禮之計,趁夜深入玄皇城,準備刺殺夏下品,兩人輕功了得,無聲無息越過層層守衛,來到智寰宮之外。
慧丞禮道:“這裏便是趙匡義故居,也是夏下品的所在地。我們很幸運沒有被守衛發現,就由我進入進行刺殺的工作,就麻煩你在此等待三刻,固守退路。”夢天真點頭,慧丞禮偷偷摸摸的進入宮中。
不久智寰宮內傳來一聲慘叫,夢天真道:“嗯……慧儒令得手了。”思緒落,那聲慘叫引來了禦皇軍士兵蜂擁包圍,狄羽、月櫻飛領頭。
夢天真查覺不對:“奇怪,見這樣的布陣,似乎早知道我們今夜會來。”
狄羽道:“夢天真,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今日注定你葬身此地。”月櫻飛領兵衝鋒,狄羽掌氣護航,夢天真斥開掌氣,交戰月櫻飛,士兵被兩人之氣給震退,狄羽足一蹬跳入戰圈,二對一,夢天真不再保留,全力以赴。本有機會脫身的夢天真,因顧慮慧丞禮安危,不敢獨自抽身,緊守退路,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遲遲不見慧丞禮出現,包圍的士兵越來越多,黑夜被成千的火把照亮有如白晝。
“慧儒令,至今未出,是不是遇險了?”夢天真一分心,狄羽、月櫻飛聯手重擊,夢天真受掌退出,忽感背後一冷,鳳琉劍穿胸而過,慧丞禮得意冷笑。
夢天真道:“慧丞禮!你!”真氣爆衝,震斷鳳琉劍,劍肉則留在體內。慧丞禮笑道:“夢天真,臨死之前我就讓你先見過一個人!”話說完,夏下品緩緩走出宮中、走下階梯,隨後他的身後閃出一人,竟是亡故的秘智趙匡義。
一個圈套,一個計謀很深的人,秘智趙匡義;一個圈套,一個受傷很重的人,夢天真;智寰宮前禦皇軍重兵把守,狄羽、月櫻飛在內圍牽製住目標,反覆不定的慧丞禮折損鳳琉劍在外圍重創目標。
夢天真立刻自點穴道封住傷口,道:“風雷原之戰,你果真詐死。”趙匡義正色道:“死了……與你相交的趙匡義已死在風雷原,現在你所看到的趙匡義,是不久之後將掌握整個武林的人。”
“你的野心果真都沒有減低。風雷原詐死的原因有三,其一要置武法庭、孽魂塔、星燦之都三者之外,不介入這三角鬥爭,等三敗俱傷從中取利,可惜孽魂塔卻沒有上當。其二,造成聖朝內部群龍無首的虛象,引其他派門來自投羅網。其三,就是為了我,此乃死局收三利之計。”夢天真不急不徐道,趙匡義微笑默認。
夢天真將眼神投向夏下品道:“如果我所料不猜,詐死這段時間,所有的指令都是由趙匡義發動,夏下品隻是傀儡,手中的智扇隻是取信他人的複製品罷了,因為心高氣傲的趙匡義,不會使用智扇。”夏下品手一翻震碎了偽智扇,道:“書冠智慧果真名不虛傳。”
“我本惦記舊情遲遲不願下重手殺你,但你處處阻饒我,成為我統一武林路上的最大絆腳石,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動手。書冠紀子騫……永別了……”趙匡義說完輕歎轉身,禦皇軍士兵一湧而上。
夢天真雙手凝氣以困獸之姿而戰,“浩蕩天蒼”掌氣四射,被掃中士兵不計其數,連狄羽、月櫻飛難攖其鋒,“跨天彌高”慧丞禮以一招儒門絕式宣告跳入戰圈。夢天真挺身接掌,喝斥:“儒教絕式在你手底,十分諷刺!”不留情,再提內元“一念舍夢滅”澎拜之氣橫掃,慧丞禮回氣不及被擊落在地。
“可惡!”慧丞禮以氣凝劍,“劍點霞光”劍氣逼人;夢天真聚氣在胸,往前一挺,半截鳳琉劍帶著十足威力射出與劍氣相互抵消,而血注同時染紅夢天真的衣衫。
“哼,我就不相信你還能撐多久!”慧丞禮領著狄羽、月櫻飛再次跳入,三對一,夢天真又麵臨死鬥之局。
一直背對戰鬥趙匡義,心中滋味難受:“好友……為什麼你要離開山海川?我說過,我會替武林帶來和平呀!”隨著戰鬥時間拉長,夢天真雖有不屈的鬥誌,無奈真氣接近耗盡,準備最後一擊清出最後血路,隻見他雙手拉高,運動所有餘力,大地一震夜空一搖,浩瀚之氣覆蓋全場,所有人麵若土色。
夢天真喝道:“萬劫神滔!”數萬條的光線彙集成一道無堅不摧的力量,在地麵劃出無法抹滅的痕跡,數百士兵瞬間灰化,慧丞禮、狄羽、月櫻飛也被後勁所傷。真氣使用超過限度,夢天忽感一陣暈眩,要再衝出重圍已晚一步,大批禦皇軍士兵又再圍上,吐出的鮮血意謂夢天真無力再戰。夢天真拚著最後一口氣問:“趙匡義,不斷戰火燃燒武林,和平真的會因此降臨嗎?”趙匡義不回頭不回話,心裏有數自己要走的路將是一條最孤單的旅途。
“夢天真,死到臨頭,你還敢大言不慚!”慧丞禮要最後一擊,一刀芒一劍氣穿越重重包圍的禦皇軍士兵構成的戰陣,先是刀芒砍中慧丞禮右肩;劍氣隨後貫穿他的左肩,可見出招者刀法劍術之精妙。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傷我?”完全弄不清狀況的慧丞禮,膽怯的心讓他的腳步不自覺得向後挪移,狄羽、月櫻飛不知來人先往後退護住趙匡義。
“你們兩人的到來,更確定夢天真的身分。”趙匡義語方落,一刀一劍殺入重圍,君子刀莫君遙“火麟刀”、寂影劍荊棘“淚嚎劍”,兩人一靜一動調配無間,士兵們慘叫連連,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隻能任人宰割。劍荊棘扶住夢天真,莫君遙質問趙匡義:“你如此逼殺自己好友,你還是人嗎?”
趙匡義側著臉道:“風雷原之戰夢天真聯合三教狙擊我,這難道符合好友的條件?是非曲直留給後人評比。我隻是不解,天淵故道一戰你受傷並非短時間能治愈,為什麼能回複如此之快?”
莫君遙道:“我天生武骨,有自己療傷的能力,就算是經脈盡斷複原也是遲早之事。”
夢天真半暈迷間拉著莫君遙的袖子道:“別忘了他的交代,快救人要緊。”手指了指東北方。莫君遙會意,“流雲斬”劈開一條路,奪路而去,趙匡義看他走向,立刻明白他的意圖:“東北方、撼宇宮。他想救出羅靖!”大手一揮,半數禦皇軍追莫君遙而去。
“你不該來的……”夢天真說完癱軟在地,劍荊棘背起他,反握淚嚎劍在陣中來回衝殺,因失了一半兵力士兵,使他壓力登時減半,又加上狄羽、月櫻飛不敢擅離位置,慧丞禮傷重心怯不敢再戰,才讓劍荊棘在血滔中,慢慢殺出一條路,終也逃離玄皇城。
趙匡義讚道:“此人劍法如神,木三甲死的不冤。”夏下品問道:“軍師,是否派兵再追?”趙匡義道:“不用,前方是死路一條,他們跑不了。”
夏下品再問:“那莫君遙方麵呢?我們是否該全力阻止羅靖被救出?”
“主將皆分駐在外,就順其自然吧,隻要紀子騫一死,三教就如同一群待宰羔羊,多一個羅靖又何妨,中原武林遲早落在我手,哈哈哈。”趙匡義再度露出自信的笑容。
玄皇城另一角,莫君遙以極快的輕功,將禦皇軍士兵遠拋在後,搶入撼宇宮,將不明究理的羅靖拉出來,兩人正要離開禦皇軍士兵已等在宮外。莫君遙二話不說出手便是“血霧斬”刀勢所到之處無一生還,其餘士兵都害怕不敢再進。
羅靖暗吃驚:“好恐怖的刀法,這……就是傳說中的君子刀。”
“還不快走,等會禦皇軍再來一批,我們可就走不了。”莫君遙催促著,兩人再度邁開步伐。當兩人經過已成廢墟的永武宮時,莫君遙突然停住腳步,羅靖問起原因。
莫君遙道:“這個地方有高手的氣息,幸好他已經離開了。”
“永武宮是趙匡義秘密訓練禦皇軍將領之處,兵力來源不是昔日武林高手便是星燦之都的殺手……”羅靖話還沒說完,又被莫君遙趕著,兩人加快了腳步,從側門離開玄皇城。就在兩人脫離險境之時,劍荊棘、夢天真卻落入另一個險境之中。
荒野,劍荊棘背著重傷的夢天真馬不停蹄,快步遠離玄皇城,兩人來到一處荒野,見沒有追兵,才將夢天真放下。曆戰多時的劍荊棘也是汗流滿身,夢天真道:“你不該來的,難到是他的意思?”劍荊棘點頭,並且運氣替夢天真療傷。
“不用白費力氣,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最清楚。而且趙匡義不會如此輕易放過我們。”
“嗯?”劍荊棘不解其意。
“方才玄皇城內,不見禦皇軍主力將領,足見玄皇城陣容隻是消耗我們的戰力,這邊肯定有埋伏,必須小心謹慎。”夢天真剛說完,三個人從側邊走出,正是趙匡義埋下伏兵公冶汗、冰棘狼、火輪虎。為首的公冶汗道:“果不出軍師所料,看來此地便是你們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