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由菀。”

“年齡?”

“十七。”

“原來是大一新生。剛進學校就和學長學姐競爭,來參加我們這次a大200年校慶代表的選舉,是有什麼特長嗎?”

“沒有。”

“……得過獎嗎?”

“沒有。”

“……那你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臉。”

負責收報名表的王老師頓了頓,一直低著忙碌的頭終於抬了起來。

眼前的少女非常漂亮,十七歲的臉上滿滿都是膠原蛋白,有些微卷的頭發到達肩膀處,漂亮的眼睛彎成了小月牙,淺藍色格子裙的袖子下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臂,正笑彎著眼看著她。

可是這是a大代表的選舉,並不是選美大賽吧?

王老師忍不住推了推眼鏡,把空空如也的報名表推了回去,厲聲道,“這位同學,我們挑選的是能代表a大的人,而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如果你沒有態度,那請你不要參加。”

“我沒有一無是處!”

“什麼?”

由菀抗議道,“我沒有一無是處,我長得好看!”

王老師的臉僵了又僵,僵了又僵,還是沒忍住,笑容漸漸消失在了臉上,最後——

崩了。

***

九月的蟬鳴伴隨著夏日的熱流席卷了這個沿海的都市。a大度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迎來了它第二百年的開學典禮。

由菀地把寄放在門衛那兒的行李給搬了出來,辦好了新生入學手續,推拒了不下二十個學長要求的提行李和要號碼,獨自一人艱難地拖著行李到了宿舍樓的電梯口,才有空停下來喘口氣。

她所居住的東區2棟宿舍樓去年剛剛翻新過,地上鋪上了一層幾乎能亮瞎眼的金色地毯,走進電梯裏,電梯裏還有一個led的屏幕,每天似乎都有新的通知。

由菀按下了去3樓的按鈕,忍不住湊上前去看。

“a大200周年校慶將在十一月舉行,目前a大代表的報名已經開始了,不管是新生還是老生,都有機會參加這次選舉。”

“為了公平起見,a大代表將有學生自主選舉。報名截止到下周二,投票係統將在十月份開啟,屆時請同學們為自己心中的a大代表投上寶貴的一票。”

短短的三樓看不了多少東西,但是由菀還是把這些消息都給看清楚了,她出了電梯,費力地行李箱拉到了313的門口,拿出新生資料袋裏的鑰匙開了門。

二人間的房間很寬,也很空,由菀環顧了一圈,沒見到自己的舍友,於是就把箱子裏給自己買的老年勁椎按摩器和老年足部護理儀給拿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又泡了一杯枸杞茶,還沒來得及喝,電話就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由菀看了看來電顯示,伸手接了電話,“爸?”

由城難得的沒在忙公司的事情,還有空慰問她,“由菀,到學校了?”

“剛到。”

“怎麼這麼遲?你是不是半路去遊戲廳打鬥地主了?”

“我沒有。”由菀鬱悶道,“我剛才就是去交了個表格,慢了點兒而已。爸,你找我什麼事啊?”

“還能有什麼事?你知道你是捐了兩棟樓才進a大的關係戶專業的吧?”

由菀的氣焰一下子弱了下來,低低地應了一聲。

“所以你在a大,不能像以前一樣不學無術,每天想著不勞而獲一夜暴富。我是不指望你在a大能做出什麼東西來了,不惹事我就覺得很……”

“爸!”由菀忍不住抗議了起來,“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我報名了a大代表的選舉了!”

“哦,這樣啊。”

“我說真的!我可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是處的我了!我覺得我當上a大代表很希望的!”

由城道,“你和當年一樣,迷之自信。”

“爸……”由菀說了半天都說不通,特別鬱悶。

從小到大,伴隨她長大的就是“除了長得好看之外一無是處”,似乎她爸媽最後也認定了這個事實——成績差、體育差記憶力差,甚至人在少年卻已經步入了老年生活,好像接下去就這樣過了。

可由菀覺得,自己應該是能搶救一下的。

不過她爸不信,跟她含糊了兩句後就轉移了話題,對她道,“對了你知道嗎?小時候經常跟你一起玩的隔壁家的男孩子這次回國了。你小時候不是跟他很好嗎?有空可以去見見麵。”

由菀道,“哪個?”

“跟你一起玩的,學習很好,你每次揍別人都不願意揍他臉的那個。”

由菀想了半天想不出來,也懶得想了,就“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由城也知道她就這幅德行,早就不在意了,又叮囑了幾句,就掛電話去處理事務了。

掛了電話,由菀有些無所事事起來。室友不在,在a大也沒有朋友,鬥地主的豆豆都輸光了,不知道幹什麼才好。她抱著自己的枸杞茶愣了愣,最後還是提起自己的小包包,去食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