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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快接近中午的十一點。
錢蓮有課已經先走了,她一個人起床梳洗了一番,叫了個外賣,然後打開了衣櫥。
今天是新生大會,可是對於由菀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無非是新生代表的發言,新老生的一些交流以及老師對新生的一個入門指導,說白了隻是坐在椅子上聽講座而已,和校慶那種氛圍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看了看衣櫥裏的衣服,拿出了一件白色襯衫和黑色魚尾裙,穿在了身上。
白色襯衫的袖子像荷花一樣微微卷起,黑裙子的裙擺處也微微敞開,露出一小截又細又白的小腿,穿在由菀身上卻不顯成熟,反而非常年輕漂亮。她化了個淡妝,穿上了黑色的尖頭小高跟,背著自己的小背包,哼著小曲兒就去了新生代表大會。
新生大會是在大報告廳,她到了那兒的時候,已經非常多人了。她簽了個到後就直奔後台,剛到地兒,就看到了隻穿著一件白襯衫的蘇雁坐在沙發上,正看著自己的稿子。
少年的西裝還沒有套上,袖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白皙的手指輕輕捏著稿子,坐在了長沙發上,就好像是上個世紀的王室貴族一樣高貴。他側著的臉白皙而明淨,隻不過沒有一絲的表情,卻依然精致而美麗。
由菀不禁小小地“哇”了一聲。
不過她的小聲“哇”還是驚動了蘇雁,他轉過頭來,在看到由菀之後,皺起了眉道,“你來後台幹什麼?”
“微服私訪。”
蘇雁瞥了她一眼,“你是來搗亂的?”
“我說你這人……幹嘛把我想得那樣。”由菀走到他旁邊,看了看他的稿子,密密麻麻的,看得她有些頭暈,隻好換個話題道,“你準備好了?”
“恩。”蘇雁翻了翻稿子道,“你沒事了吧?沒事就回去。”
“你這人……”由菀差點手抬起來就要揍,想想還是算了。她朝著蘇雁笑道,“那我回去了啊。你好好加油,雖然隻是個新生大會,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是哎對了,這個給你。”
蘇雁抬起頭,一個小禮盒就砸了過來,他看了看小禮盒,搖了搖,裏麵輕輕的,輕的好像除了禮盒就沒有別的重量了,“這是什麼?”
由菀得意道,“打開看看,這是我為了你打氣特地送給你的小禮物,自製的哦。”
蘇雁低下頭,心想由菀怎麼突然開竅了?這麼懶惰的人還會自製禮物送給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但是想歸想,疑惑歸疑惑,他還是伸出手,輕輕抽了那個絲帶,然後——
裏麵有漂亮的五彩絲帶,絲帶上,有一張卡片。
一張非常漂亮的卡片。
卡片或許可以承載著人的感情,可以寫上而美麗而感動的文字,可以做很多事,但是這張很顯然不是。
上麵隻有兩個字。兩個大大的花體字,湊近一看,可以看到寫的兩個字是——
“由菀。”
蘇雁皺了皺眉頭,抬頭問道,“這是?”
“這個我的親筆簽名。”由菀笑眯眯道,“為了給你打氣特地簽的,希望你為此感到無上的光榮哦!”
“我跟由顏不熟啦,雖然是舍友,但是由顏平時也經常出門,我們基本不怎麼講話的。嗯?你說刷票?我不知道啊,我不太關心這個,老師你怎麼問我也沒用的,我真不懂,你去問其他人吧。”
——厲小楠的話浮現在柳花花的腦海裏,她有些厭惡地撇了撇嘴,直言道,“反正就想撇清關係唄。之前由顏來的時候我們問她最好的朋友是誰,她說是厲小楠,現在厲小楠死不鬆口,我們總不能撬她嘴吧?隻能自認倒黴了。”
由菀想了想,覺得自己要不然也死不認賬吧。
柳花花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立刻道,“別想有的沒的啊,你是她姐,不管怎樣都得來的。行了,你媽來了,你跟她去說吧。”
說完她便指了指坐在不遠處,頭都沒抬過的黃豔。
柳花花跟黃豔關係一般,早前黃豔和由城沒離婚時,柳花花見過幾麵,是個不苟言笑的大學教師,吃飯的時候很是壓抑,後來就減少了次數,沒想到這麼多年一見,一如當年,變都沒變。
她看了看由顏,又看了看由菀,一邊有點可憐由顏,一邊又有點慶幸當年黃豔女士離婚時看不上那個每天考不及格的由菀,由菀才能這麼好的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