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開拍前炒顧無勳和顏路的“不正當”交易,電影拍攝時炒兩人關係匪淺,電影宣傳時又炒兩人兩看生厭,疑似翻船。這一波三折風波不斷的,到最後那僅有的幾張發布會現場顏路甩臉色的照片被放出來時,就連不少腦殘粉或是蘿莉粉都不願意相信了。
心好累,追個明星真的好累,雖然現在是可以逞口舌之快,但是萬一後續再發生些什麼轉折,那豈不是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追星需謹慎,尤忌人雲亦雲。
而這種種也就導致了,電影還沒上映,主演幾人,尤其是顧無勳,知名度已經跟坐著火箭似的往上漲了,頗有種突破十三線,直入二三線的勢頭。
明眼人都能看到,要是勢頭不減,且不出差錯的話,顧無勳這是要火了。
華朔那邊給他換了個經紀人,主紮樓層也給調到了群星輩出的二十七層,離老總的三十層僅隔兩層之差。而之前對他百般擠兌的易俊峰和他的李姓大背頭經紀人,不知何故反被降了兩層,如今在十八層呆著,與一群演技粗糙,經驗不足,多難成大氣的十三線小明星們呆在一起。
他知道這個消息時,是和新的經紀人從另一部劇的試鏡中回來,在電梯裏遇見了那個一陣風就可以推倒的小模特。
小模特看了他兩眼放光,故作矜持地朝著他身後的經紀人點點頭,然後慢悠悠地朝他靠近。他像是見了鬼似的瞪了他兩眼,沒用,於是隻能後退。
等到他退無可退時,電梯也停了。
新經紀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倆一眼,留給顧無勳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然後拎包走了。小模特朝他背影投了個感激和渴望的眼神,然後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顧無勳身上,動作緩慢且輕柔地一個熊抱。
顧無勳伸手撐開了他,臉上的嫌棄一覽無餘,長腿一邁,就跨出了電梯。小模特急忙跟上,二十七層電梯口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映出他嬌小娘氣的身材和臉蛋,琉璃吊燈照得整個樓層都帶了點銷金窟般迷醉的氣息,來來往往的都是打開電視就能見到的人,小模特幸福得臉上飛出了兩朵紅暈,盯著顧無勳的眼神也越來越水潤,越來越垂涎。
好幾個經過他們的人都向他們投來了莫名又帶了點隱晦嫌棄的視線,顧無勳隻覺臉上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疼,強忍住一腳將這人踹飛的衝動,說了句:“跟我來。”
自古洗手間、衛生間就是藏汙納垢之所,小模特跟進來後就猴急地不行,簡直就像磕了藥似的,顧無勳一巴掌將他扇到門板上,兩筆黑粗的眉毛擰成了一股,臉黑的不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小模特再大的色心也不敢造次,隻得和他找話套近乎,就說了易俊峰兩人。
捧高踩低這事兒他幹得不少,也富有經驗,可惜踢到了顧無勳這塊鐵板,話還沒容得他講完,人就已經甩手走了。
其實連顧無勳自己也不知道在氣些什麼。
在人人都可以爬在他頭頂耀武揚威的時候,他做夢都想著能有一天,他爬高了,再一一踩回去,腳腳見血。
就像現在這樣。
看不起他的人最終隻能仰望他,欺壓過他的人最後混得比他還慘,所有一切自己想要得到卻始終沒能把握住的東西都近在眼前,他好像離成功就隻差一步之遙。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爭取來的,或者說不是光憑他自己努力爭取就能得來的,而是另一個人的施舍。
另一個他非常看好,感情複雜,同在異鄉打拚過的“戰友”。
顏路,他寧願他一直是那個不苟言笑的悶小孩兒,會在回國前一天給他一罐包裝紙上的花兔子都糊掉了的水果糖,也不願意他變得圓滑世故,一舉一動都透著上位者和年長者的成熟穩重。
與他,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他感到挫敗又心憂,頭一次對自己這過往十多年的努力和奮鬥產生了全盤否定的想法。可是否定了那些,他就和顏路更沒得可比性了。
他突然發現,在他一直悶頭向前跑,偶爾抬抬頭埋怨上天的這些日子裏,就已經被很多人遠遠地甩下去了。
不進,則退。
如果顏路知道他現在在想些什麼,一定會感動到痛哭流涕的。
凡病皆由心起,隻要顧無勳開始積極地麵對,就定不會走上上輩子那條老路。至於更多的,都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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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顏路和岑桐終於敲定了三首歌,顧無勳也談下了三四個廣告代言的時候,國慶長假悄然來臨,萬眾期待的《回憶錄》終於上映。
楚霽一如既往地給力,在這麼個黃金檔裏居然也能手撕江家和另外一部歐美大片,成功拔得頭籌,僅帝都以及周圍幾個行政大省,首日排片量便達到了罕見的百分之三十。
當然,這也跟江氏一族從不涉政,在北方勢力稍弱有關。越往南走,江瑞和謝洪的《聽說》排片量也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