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夏池薇的臉上。

“破爛玩意,和你一個德行。”

在他走後,陽光灑滿的房間裏,袒露著白花花的身子,右臉頰一片紅色高腫的夏池薇終於忍不住,低低地啜泣起來。

啜泣聲越大,越急,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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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夠的雙休日結束,顧無勳被接去趕通告,顏路回到公司,首先就去了監控室,調出周六那天的二十五層的監控來細細查看。未果,楚霽的辦公室裏卻又出了亂子。

“這tm誰幹的!!!”

楚總的暴怒,即使隔著十幾層樓都感覺得到。

事情的起源在今天上午,秘書例行整理網絡上的資料時,無意間刷到江氏發布的一條訊息。

“江瑞新歌首發,突破風格值得期待。”

隨後的鏈接裏麵是一段音頻,楚霽點開才聽了個開頭,臉就黑了下來。

音樂總監連滾帶爬地被召喚了進來,聽完了整首歌以及其後幾首音頻,臉色頓時雪白一片。

“這這這......楚總,這不是......”

“別問我!”

楚霽“哐”地一聲砸掉了手邊的木質筆筒:“你是總監,你說說,這幾首歌和我們要出的那幾首有什麼區別!”

明明是初春的天,總監額頭上卻已經爬滿了汗珠,肥胖的身體一顫一顫的,搖搖欲墜:“沒......沒區別......”

“我去tmd!”

楚總直接砸了鍵盤:“人呢!把顏路給我叫來!”

“不同找了。”

回應他的是老大一聲,厚實的木門被踹開的響聲,在一片被驚起的塵埃後,顏路兩隻漆黑的瞳子亮得嚇人,裏麵閃爍著血紅的光。

“江瑞抄襲,他剽竊了我們的作品,公司裏有內鬼。”

“媽的。”楚霽罵:“你那天問我要監控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顏路點頭:“辦公室門被動過,而且我剛下去調監控,二十五層樓右樓梯口的監控那天剛好看不到。”

“看不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不到的?”

“星期五六點以後,那個時候大部分人都下班了。”

“那就調出公司出入的數據,星期五當天下午六點以後出去的人,都給我到大堂集合!”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符合要求的一共兩百餘人,有藝人有助理還有工作人員,皆麵帶驚恐地擠在了不大的廳堂裏,壓抑住自己那顆惴惴不安的心髒,像同伴打聽著什麼。

楚霽的秘書就拿著本名冊,坐在一旁,一個接一個地問過去,稍有遲疑,便會被其後的保安帶走。

場麵堪比黑幫清場,叫岑桐以為自己掉進賊窩裏了。

經過幾輪排查後,人選縮小到了二十位,這二十位中,就有三個人今天請假了。

楚霽目光一沉:“除非是在生孩子生了一半,沒生都都給我憋回去,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趕回公司,不然,送他進局子。”

半個小時後,請假的三個人中,兩位三線藝人風風火火地趕回了公司,還有一個練習生至今沒有消息傳來。

“基本就可以肯定是他了吧。”楚霽咬牙,三分鍾後,十多輛鳴笛的警車排成長龍到了星影門口,後麵跟著一堆鼻子怪靈的娛記。

最後篩選出的十多位最大嫌疑人全進了警車,一個個哭爹喊娘的,麵對閃光燈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臉。

大隊長清點了人數,又瞅了幾眼臉色黑得跟鍋底有得一拚的楚大公子。

“人我都帶去了,還要不要留一批人在這裏?”

“最好,人手夠的話。”

“夠,怎麼不夠,今年年初才擴招的,還多虧了楚少將。”

楚霽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這幾天可能要麻煩黎叔配合一下了,有記者采訪什麼的,我會派人過去的。至於還在外潛逃的那個......”

大隊長立馬停直脊背,目光淩冽:“敢盜取你們公司的機密,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給他抓出來。”

楚霽皮笑肉不笑地送走了大隊長,再回來看時,守在公司門口的一排警官們站得更直了。

顏路眉頭緊鎖,看著又揚長而去的一排警車,以及跟在後麵狂按快門的娛記們,有些擔心:“我們鬧的這麼大,對公司會不會有影響?”

“再大的影響也不過如此了。”

楚霽咬牙:“他們真當我好欺負不成?幾次三番的,我就是要鬧,鬧得全國皆知,我還要鬧上中央,耍手段不可恨,但是剽竊最可恨。”

“江瑞前腳要發新歌,後腳我們公司就發生了這種事,盜取商業機密嗬......”

“他不是想搶你兒子嗎?那就讓所有人都看看,兒子到底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