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君澤眼神微凜:“你是誰?”

隻看外表的話,他的臉與世君澤別無二致,幾乎就是他的成年版,但是氣質上的巨大差異使得不可能有人將他們錯認。

“你想知道的又是什麼呢?我的身份?”男人輕笑一聲,邁開步子踏著無形的光輪走過來,“那並沒有什麼區別。”

我們的意誌遍布時間長河,我們的存在貫通不朽永恒。

作為原初的人出生,作為終末的神死去。

是什麼身份並沒有意義,因為——

“我就是你啊,‘第一降臨體’源數。”

世君澤後退兩步,目光依舊冷凝:“首先,我不可能相信你的話,我隻相信我自己。”就是現在存在的這個自己。

“其次,你的目的?”

男人沒有再試著靠近,連臉上的笑意都減退下去,看起來有種和世君澤相差無幾的冷漠:“給你一些提醒——保持你現在的想法,不要被任何人左右了思維。”

“包括你,啊不對,應該是你們?”

“對,包括我們。”

連不同時空的自己都無法相信,現在局勢有這麼混亂?

“就算是這樣,就這麼確定我的選擇會是你們所期望的?”

“縱然你丟失了記憶和人格,一些根源的東西也是不會改變的。”男人的身形開始逐漸虛幻起來,“最後再給你一點提示吧——如果實在找不到出路,可以試著去找常明。”

“常明?那是誰?”

“我不知道他現在的名字,但絕對是你身邊的人之一,永存不死的人類。”

“為什麼?”

這無頭無尾的一句話,男人卻立刻就聽懂了:“他會把你導向正確的路——為了【時間方碑】紅時。”

這之後,他的整個身體化為光耀的粉塵消散,在這樣縈繞天地的光芒中,生命之花悄然綻放,侵染一切!

再次回複意識,世君澤發現自己手裏還拿著那個八音盒,隻是上麵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沉重質感——它已經回歸了平凡。

……

“哎,你是怎麼做到的?”愛麗追在他身後,“伊塔可是這麼久一直都沒有找出它哪兒出問題了。”

“愛麗,你知道那個八音盒是從哪兒來的嗎?”

“不知道,反正就是伊塔一直拿著啊。”

果然問不出什麼,世君澤思索著這段時間的觀察結果,整個小鎮裏的人並不多,一個個排查也能找出其中的特異點。

最為奇怪的,就是那個人了。

“愛麗,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走。”

“喂,等等!”少女追了兩步發現實在追不上,隻得憤憤停下腳步,大喊一聲,“你一定要記得回來啊,必須是在天黑之前!”

世君澤沒有回應,他要找的那個人並沒有固定的居住地點,在這樣一個處處都閑得奇怪的地方更是特例中的特例。

不過按照觀察,這種時候,他一般都在……

“找到了。”世君澤繞過一塊密林,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這個年輕男人站在前麵——站在這個地方正好能夠看到伊特萊汀的小屋,世君澤偶爾能夠從窗戶瞥見他樹影後的身形。

“你是靈魔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