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將孟瑾瑜按在了椅子上,懷中掏出一個白玉般的小瓷瓶。
“我知道你挨了打,所以拿了些傷藥過來,我幫你上藥吧。”
藥膏涼涼的,塗在了傷口之上頓時減輕了燒灼之感。雖然明玉和孟瑾瑜已是彼此情意相通,可是明玉到底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這樣給一個赤身*的男子上藥也是破天荒頭一遭,一邊上著藥,一邊手指卻微微顫著。好在房中燈火微弱,孟瑾瑜看不清明玉的臉色,要不她大概是要更羞了吧!
孟瑾瑜雖然是個有定力的人,可是那隻遊走在他身上的小手卻是自己心愛的女子的,不免總是有些心猿意馬,他微微側臉,努力不去看明玉,可是那溫熱的手指帶著冰涼膏藥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心懷不亂如他也不由咽了一口口水,額上微微滲出了汗來。
後背上完了藥,小玉便幫孟瑾瑜上起了胸前的藥,前麵的傷痕不必後背多,隻是有一道是在孟瑾瑜的小腹處,明玉沒有多想,手上塗了膏藥便去幫他抹,一邊抹著一邊說道:“老太太下手也真狠,這麼多傷,看來她也是動了真怒了。”
孟瑾瑜隻覺下腹處微微一緊,心跳都加快了一些,他趕忙拉住明玉的手:“還是我自己來吧。”
明玉沒感覺到孟瑾瑜的不自然,他既這樣說,明玉便抽回了手,隻是看著他的這些傷,仍禁不住說:“老太太是真打,你怎麼也不知道躲躲?”
孟瑾瑜上藥的手頓了頓,說道:“祖母的性子固執,她一向把藍雙當自己的親人一般,雖然兩家結親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可是有一點,我們孟家的確是欠了沈家的大恩,祖母生氣,一半是為了藍雙,一半也是為了這個緣故吧。她正在火頭上,我讓她打幾下不算什麼。”明玉雖天真,可是人情世故還是懂的,她自然知道孟瑾瑜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孟老夫人的這口氣要是不消了,又怎麼會待見她呢?想到這裏,明玉輕輕摸著孟瑾瑜的傷口,喃喃道:“瑾瑜師傅,真是難為你了。”
兩人相對而坐,屋外突然傳來人聲:“瑾瑜,你可在屋裏?”
明玉一慌,下意識就站了起來,想要找窗戶逃走,孟瑾瑜忙拉住她:“別慌,是我母親。”是他母親那更糟糕,明玉哪敢在這個時候見孟夫人?深更半夜,又是孤男寡女,孟老太太本就不喜她,可別再讓孟夫人也不喜歡她了。
明玉愈發著慌,直往窗戶邊上走,孟夫人大概是聽到了屋子裏邊有動靜,直接便推了門進來,這下可好,算是撞了個正著。
屋子裏,孟瑾瑜衣衫不整,正拉著想要倉皇而逃的明玉,這場景怎麼看都讓人有些浮想聯翩。孟夫人愣了愣,趕忙進了屋子將門關起來,悄悄喝退了貼身侍女。
“你是明家姑娘?”孟夫人雖沒見過明玉,可是這個時候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孟瑾瑜的房間裏,除了明玉又會是誰呢?
明玉隻能點了點頭,喊了一聲孟夫人,恭敬行了一禮。孟夫人性情溫和,同孟老太太並不一樣,她雖然知道孟家欠了沈家的,可是她卻通情達理,在感情這方麵是站在自己兒子這一邊的,對於老太太怒打瑾瑜一事,她雖不敢言,可心中卻也不免對老太太有些怨懟。
孟夫人端詳著明玉,輕柔靈動,沒有沈藍雙那樣的嫻靜,可卻透著一股子的英氣。她不知道兒子為什麼會喜歡她,可是她知道自己兒子並不是一個容易對女子動心的人,既這樣喜歡上了明玉,那她必定有十分特別的地方。
明玉本就有些慌神,被孟夫人這麼一看,心跳得更快了。孟瑾瑜忙說:“母親不要誤會,小玉是因為知道我挨打受了傷,心中擔憂,這才過來看望,給我送傷藥來的。母親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孟夫人這才放下心來,原來如此,雖說此時夜深,兩人這般獨處實在不太象話,可是孟夫人想到明玉這般關心瑾瑜,不由又添了幾分對她的好感。
“小玉姑娘,坐下說話吧。我也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看瑾瑜的傷怎麼樣,既是有你的膏藥,那想來定會好的快些。這麼晚了,前麵似乎也沒聽到稟告說是有客來了,你是……”
明玉不好意思地笑笑:“孟夫人見笑了,我……我是爬牆進來的。”
若不是她自己親口說,孟夫人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個侯府的千金會深更半夜爬牆進別人家。這個姑娘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