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一個人起頭,就像破窗效應一樣,剩下的人都開始絮絮叨叨小聲議論。絲毫不將坐在主位上麵的花止淩放在眼裏。
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的樣子,花止淩腦海很亂,一種眩暈感撲麵而來。勉強的站起身將一旁的秘書拉到一邊,說:“不要再說了。”
然後又轉向麵前一個個因為利益而扭曲了的臉,花止淩雙手撐著桌麵,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若不是因為畫了淡淡的妝容,遮住了她的疲憊。現在的花止淩早就是一副蒼白無血色的樣子了。
大家隻看得見她的瑕疵,卻看不到她為了花旗做出了多少努力,這些人拿著分紅的錢各種花天酒地的時候,怎麼會知道花止淩起早貪黑的處理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瑣事。
甚至可以說前段時間公司就是她的家。見花止淩站了起來,眾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沉默著看著她。
花止淩現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一種窒息感,頭暈的厲害,甚至還有嘔吐的感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流,撐著桌麵的手掌也有些微微顫抖。
勉強拿起了麵前的話筒,說到:“我知道你們對我很有意見,但是我想知道具體的解決方案,而不是出了事情之後,就各種推卸責任,我沒有說我一點錯誤都沒有,但你們捫心自問,自己對花旗是掏心掏肺的嗎?”
“解決?很好解決啊,換掉你,一切都解決了。”不知道是誰在下麵說了這一句,總之都低著頭,花止淩也分辨不出。
剩下的人也接著剛剛那人的話,七嘴八舌的說著,意思都是讓花止淩讓出執行總裁的位置。
這種情景在花止淩決定召開董事會的時候就已經料想到了,這些人都是老狐狸,無非就是想要利益最大化。
她作為花旗的執行總裁,繼承了當年父親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讓這些人心生不滿,覺得現在又不是世襲製,哪還有子承父業的做法。
都爭搶著,想要將這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瓜分,但是在法律上他們又沒有權利,隻有通過明裏暗裏的各種手段,來打壓花止淩,讓她自己主動放棄現在的身份跟地位。
眼前眾人各種令人作嘔的神情一直在花止淩的眼前放映,嘰嘰喳喳的聲音就好像催命符一般縈繞在花止淩的耳畔,讓她心煩意亂。
醫生之前就交代過了,得了她這樣的遺傳性貧血的人,必須要時刻保持心情平靜,舒暢,不然很容易間歇性休克。
“都不要再說了!”花止淩怒斥一聲之後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眾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但是隨著這一聲怒吼,花止淩一下子感到頭暈目眩,娘蹌了一下,一手扶額,控製不住的倒在了會議室的桌麵上。
眾人都驚呆了,卻沒有一個人起身去扶,都不明白這是怎麼了,麵麵相覷,沒有一個前來關心。隻有一旁花止淩自己的秘書趕緊上前將花止淩扶起來,同時撥打了120。
沒過多久,救護車就來了。
花止淩在召開董事會的時候突然暈倒的事情瞬間在花旗的內部傳開了。甚至還有人說花止淩這是在做垂死的掙紮,故意暈倒來回避退位的事情。
還有的說她不堪壓力,不得已用這種手段來維持自己的地位,一暈倒那些人暫時就不會為難她了。
沒有人相信花止淩是真的身體不適,不得已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在這些被利益蒙蔽了雙眼的人麵前,往往都看不見事情的本質,跟真相。
第一時間得到花止淩暈倒消息的梅宇澤,幾乎是毫不猶豫,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醫院裏,送上第一時間的關心。
在他看來這花止淩就算真的不堪重負,退位讓賢,也絕對不會把自己名下的股份轉移到那些逼他的人名下。而會轉給讓她信任的人。
他隻要在她脆弱的時候多關心她,讓他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一旦拿到了花旗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他就可以將這個女人一腳踹開了。
到時候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再說,花止淩一點都不解風情,根本就不討男人的喜歡。
被送到醫院的花止淩第一時間被推進了手術室,一兩個小時之後才被推了出來,小艾一直坐在外麵的長廊等著手術結束。
中途梅宇澤過來她也沒有在意,兩人一同前去詢問醫生花止淩的狀況。
看醫生略顯嚴肅的神情,兩人不禁眉頭緊鎖,目不轉睛的盯著帶著口罩的醫生
梅宇澤急切的問到:“說啊,她怎麼了?有沒有事?”
醫生看了梅宇澤一眼,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摘下口罩之後,麵對著小艾開口說到:“她患有很嚴重的地中海貧血,你應該知道的吧,切記不能情緒激動,不然的話,很容易引發休克,更嚴重的會一個呼吸不過來,直接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