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位於H市的老街區,花家最初發家的地方,一個廢棄的船廠。按照那個神秘人所給的地址,花止淩獨自一人前來赴約。
花止淩並不是做事衝動之人,既然敢一個人前來必定是留有後手,讓自己從黑道上麵買來的人埋伏在了周圍,一旦有危險他們就會立即現身。
看著這斑駁的牆壁,鏽跡斑斑的鐵船。花止淩伸出手輕輕觸碰著這些經曆過歲月洗禮的老物件,滿滿的都是兒時的回憶。
那時候花家還隻是老街區普通的一戶人家,靠近港灣,花止淩跟花止萱小的時候經常會到這裏靠港停靠的岸邊嬉鬧,那時候花止淩還並沒有被送出國外。
就在幾年之後花家在商業上崛起,父母事業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才將小女兒花止淩送出國,遠離了這片故土,實際上也是對她變相的保護。
國內沒有人知道突然崛起的商業帝國花式集團的創辦人還有另外一個女兒,在外人眼裏花止萱就是他們的獨生女。
那時的花止淩小小年紀一個人生活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一度誤會是父母不要自己了。整天過著頹廢墮落,紙醉金迷的日子。
除了姐姐偶爾的關心,幾乎沒有人記得世上還有這樣一個人。直到父母出事的那一天,窗外下著陰沉沉的雨。
花止萱在電話裏難以啟齒,最終告訴了花止淩父母意外去世的消息。那時花止淩對“拋棄”自己的父母並沒有過多的情感,隻是冷冰冰的說自己知道了,但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不知道是花止萱向她隱瞞了所有的事,獨自一人撐起整個花旗,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直到現在回國替代姐姐,花止淩才得知這些血淋淋的真相,可惜父母卻再也回不來了。
兒時的情景一幕幕的就像放電影一般浮現在花止淩的眼前。曾經父親會抱著她開懷大笑,母親會在睡前溫馨的講故事,一家人其樂融融,可惜現在她隻能懷揣著滿腔遺憾,將自己這些年對父母的誤會都吞下肚。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恐怕說的就是花止淩現在內心的感受。再一次踏上故土的那一天,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站在破舊的小漁船上,花止淩迎風而立,絲毫不介意海風一陣陣不間斷的拍打在自己臉上,迷離了已經起霧的雙眼。
錯過的不會再回來,唯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到真相,還父母一個安寧,才是花止淩最需要做的。
約定之人並沒有來,或許已經來了沒有出現。花止淩也不著急,就坐在這海天一色的港灣上,等著那人的出現。
其實她心裏已經有答案了,能將她約到這樣的一個地方,一定是跟當年的事情有關之人,不然不會知道這樣的一個地方。隻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花止淩現在還一籌莫展。
一個穿著高定皮鞋的男子一步一步的從花止淩的身後接近她,她可以清楚的聽到有人出現的聲音。但是並沒有回頭。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花止淩的身後響起:“怎麼樣,是不是應該感謝我讓你重溫一下故土。”男子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卻讓花止淩後頸發涼,渾身冰冷。
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梅宇澤,果然是他。
花止淩冷笑著站了起來,將自己已經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海風將她被眼淚浸濕的碎發吹起。
冷漠的開口說到:“給小艾發郵件的那個人是你吧?你知道我在調查你?”
“我如此關注花大小姐,花大小姐的一言一行可都牽動著我的心,你說我能不知道你再背後做什麼嗎?為什麼要懷疑我?寧可相信易墨淵也不相信你這個未婚夫呢?”梅宇澤今天帶了一個金絲邊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氣質一變,不再是前幾天還在她麵前甜言蜜語溫柔體貼的那個人了。
這才終於將自己陰暗的一麵表現了出來。花止淩跟梅宇澤兩人相隔數步的距離,對立而站,火花四濺。
花止淩雙手環胸,目光狡黠,沉聲說到:“梅宇澤,你真的很可怕。”花止淩現在再聽到“未婚夫”三個字隻覺得一陣惡寒。
這樣一個變\/態時時刻刻潛伏在自己的身邊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看他現在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盯著獵物一般的勢在必得。花止淩不知道他此時約自己前來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隻能隨機應變。
梅宇澤突然大笑起來,說:“我不管你是花止萱還是花止淩,隻要不能為我所用的,都是我的阻礙,當年本以為你們花家隻有花止萱那一個漏網之魚,沒想到現在又多出來一個你,真是讓人驚喜,花止萱不願意乖乖做我的新娘,現在看來你也是抗拒的了,既然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可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嫁給我,乖乖做你的少奶奶,若不然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