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的離開意味著梅宇澤錯過了這次機會若是再想要找到孫悅便難上加難。
直接一拳打到了麵前的鐵欄之上,說:“該死!竟然讓她走了。”
將他困在這個地方不管不顧,也不知道孫悅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一想到她走之前所說的在周圍安裝了炸彈,梅宇澤便慌張了起來。
雖然心裏潛意識的覺得孫悅不會這樣做,但也不排除她真的豁出去了,既然她沒有要回頭的意思,梅宇澤也隻能靠自己,在這陰沉沉的地下室裏,靜下心來可以聽到水滴的聲音。
由於充斥著潮濕腐爛的氣味,梅宇澤用袖子遮住了口鼻,讓自己盡量不被這樣的環境影響,四周轉了轉。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裏發現了一個亮著紅燈的疑似炸彈的東西。
心下一顫,拿出手機迅速的撥打了自己人的電話催促到:“你們怎麼辦事的!沒看到我發的定位嗎?趕緊帶一個拆彈專家過來!”
邊說著邊想辦法在這個裝置上發現暫停的方法,看著那個數字一直在倒數,梅宇澤的手微微顫抖。
他聰明一世可不能就這樣無人問津的死在這荒涼的地方。來來回回的在鐵門前跟炸彈之間來回走動。站在鐵門之前的梅宇澤不斷的拉扯著鐵欄,向外麵呼救到:“來人啊!孫悅,你給我出來!”
梅宇澤的叫喊聲並沒有引來任何的人。孫悅更是不可能再一次出現。站在不遠處的孫悅,看著對麵不斷掙紮的梅宇澤,心裏毫無波瀾。要說第一次在舊港區的時候,將刀刺向他的的一瞬間她還會心痛。
畢竟親手殺死一個自己的摯愛之人,影響了自己整個人生的人是多麼的艱難。沒有人知道這些日子她是怎麼過來的。不管走到哪裏都會遭受到別人的白眼,被人唾棄。
就連曾經的朋友家人也因為她突然變得一無所有而遠離她。她不是沒有努力過去警察局報案,但是根本沒有人相信她所說的話。
之前弄到的證據也石沉大海,心裏的冤屈就像波濤的海水一般洶湧。
所有人看到她都會遠遠的走開,沒有人肯親近她,給她帶來溫暖。就連很小的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子都會用手指指著她大喊到:“醜八怪!”
從前的一切都因為梅宇澤跟花止淩兩人煙消雲散,恍如夢境一般。每次孫悅一覺起來發現自己躺在垃圾桶邊,現實的殘酷不止一次的摧殘著她。
對梅宇澤存在的那一點點的愛也消失殆盡。她的目的很簡單,她要讓梅宇澤在恐懼中艱難度日,在死亡的陰影之下存活。
看著鐵欄裏麵不斷叫囂著的梅宇澤,她心裏竟然有一種變\/態一般的滿足。
“梅宇澤,這都是你應得的,若是你曾經不背棄我,不將我棄之敝履,讓我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我也不會這樣做。”孫悅的手中還緊握著當初劃花她臉的那一個匕首。
匕首深入到孫悅的皮膚裏,鮮血順著手往下流她也絲毫不在意。仿佛沒有痛覺一般,當心裏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的時候,肉體的疼痛都不那麼重要了,根本不會引起孫悅的感覺。
她享受這個過程,這個讓梅宇澤遭受著靈魂的折磨的過程。
他在害怕,沒有人是真正的視死如歸的,在接近死亡的這個過程中,不管是誰都會有不甘。
被困在地下室的梅宇澤想盡了各種辦法,甚至一下一下的撞擊這個鐵欄,不顧自己身體上的疼痛,他現在隻想逃離這裏。
他不想死在這裏,到時被炸成一堆灰燼,就這樣死去。但是那個鐵欄卻堅\/硬非常,豈是平常人就能夠輕易撞開的。看著那個紅燈不停地在麵前變換著數字,這倒數的恐懼感席卷梅宇澤全身,。
他想要這個東西停下來,但又不敢輕易的接近,這種感覺就好像午夜夢回的時候,一直在夢魘中徘徊一直都醒不來的絕望。
耗盡體力的梅宇澤已經沒有了掙紮的資本,像一灘爛泥一般的滑倒在地上。目光空洞的看著眼前的一片紅色。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自己的人在數字倒數到一之前趕過來。
一段時間過去之後,閃著紅燈的裝置也變化到了最後三十秒的時間。那些人是不可能過得來了。
看著時間的倒數,梅宇澤就像是認命了一般,盡量退到離那東西稍遠一點的地方,蜷縮著,低聲嗚咽。這是他第一次流淚,當然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曾經的不可一世在死亡的麵前都顯得那麼稀疏平常。
“五...四...三...二...一...”
那紅燈就好像惡魔一般不斷的接近梅宇澤脆弱的靈魂。當最後一個數字“一”出現的時候,“嘭!”的一聲過後,在那個裝置的周圍冒氣了一股濃煙,卻並沒有傷害到梅宇澤。
一片寂靜後,梅宇澤試探性的抬起頭來,發現原本還在“滴滴滴”的響著的“炸彈”竟然暗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