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一直似有似無的觀察著花止淩,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花總不要再自以為是可以揣摩別人的內心了。你若是拿不出來一個億我們之間也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
“被自己一直信任的人背叛,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被同行排擠,你就不想出口惡氣嗎?我不相信你是沒有野心的人。甘願隻看著眼前的利益,不為以後做打算嗎?”花止淩一連串的反問句,說的方總啞口無言。
自己的心思被別人看透,讓這個年過半百,經曆過商場沉浮的男人眼中迸發出光亮。開口說道:“你不要再說了,一個億賣一個瀕臨破產的公司,我後半輩子都不愁了。有什麼不甘心,有什麼覺得可惜的。”這方總也是頑固,不願意承認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
花止淩到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撇了撇嘴說:“我給你講一講我的經曆吧。你應該知道,也看了新聞,花旗如今已經換主人了。所以你叫我花總,我雖然不置可否,但心裏卻不希望你再繼續這樣的稱呼。”
方總不明所以的看著花止淩,猜不透她是什麼意思。怎麼會突然揭自己的傷疤。他就是怕觸碰到她的傷口,所以一直都沒有提起過花旗的現狀。沒想到花止淩會自己開口。
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花止淩。花止淩繼續說道:“看新聞的報道,恐怕方總隻知道花旗易主了。但是卻不知道這其中的淵源。說起來我跟方總還真有些同病相憐。”
“什麼意思?”方總忍不住問道,看她的樣子,莫不是花旗的變故其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貓膩。他之前隻當是花家的兩個女兒沒有能力守住花旗這塊兒肥肉,但今天一見花止淩,好像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見方總逐漸上套,花止淩說:“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因為能力不濟才會被別人趁虛而入的吧?其實不然,花旗對我來說,不僅僅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更是我整個人生理想的寄托。可見它對我而言非同凡響。我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拱手讓人,我不甘心。”
這方總轉念一想,確實像花止淩所說。花旗在她的管理下這麼多年都沒有出過事,而且還發展的越來越好,要是說她能力不行守不住那早就守不住了,又怎麼會這個時候出事。
看來的確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
“既然花旗對你這麼重要,你又怎麼會主動提出辭呈?”方總也是個老油條不會一直被動的跟著花止淩的思路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花止淩笑了笑說:“提出辭呈是因為我不得已這樣做。若是我不這樣做,花旗恐怕就保不住了。其實我本不想把花旗內部的醜聞說出來,但是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願意告訴方總。”
對麵的男人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是在示意花止淩繼續說下去。
花止淩將自己的情緒醞釀好之後開口說道:“若不是因為有人背叛,我也不至於落魄至此。若不是我信任的人把機密泄露出去,我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把花旗讓出去。”
花止淩的話讓方總心頭發酸。一種久違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以為自己可以不恨了,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一切了。卻沒有發現自己所表現出來的並不是平靜而是憤憤不平。
經過花止淩這樣一激,心裏的怒火更甚,說:“我這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被熟人背叛!”
“沒錯,所以我不甘心!我想要卷土重來,讓那些背叛我的人付出代價!”花止淩緊接著說道,語氣中激\/情澎湃的,仿佛把方總的心聲說出來了一般。
方總雙眼緊盯著花止淩。這種被別人帶著走的感覺讓他很不自在,語氣有些不滿的說:“花總,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很明顯不是嗎?我可以感同身受你的感覺。那種不甘,那種恨。你的中介公司隻是強弩之末了。你心裏也很清楚,要是再不出手,撐不了多久了。”花止淩一語道破方總如今的窘迫。
被看出來的方總不情不願的說道:“我這公司雖然撐不了多久了,對於這一點我不置可否,可是它未來的發展前景卻是很好的。我相信總會有人願意出高價收購。”
“凡事適得其反,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公司現在是香餑餑沒有錯,但是以你這種方式,獅子大開口,我相信就算是在感興趣的人,被你的態度拖著也會覺得索然無味。到那時候你的公司沒有市場,還能有什麼價值?”
像是在思考花止淩所說的話一般,方總似乎有鬆口的意思,說:“但五千萬實在太低了,我不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方總,容我說一句。如今中海公司賣到什麼價格對你來說有意義嗎?你難道就想眼睜睜的像我一樣看著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的東西被別人奪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