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辛博這具有壓迫性的眼神,花止淩跟孟澤都選擇了回避。一旦有了眼神接觸說不定就會被別人看出端倪來,倒不如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個提出質疑的人見辛博都已經開口了便也不在說些什麼,但懷疑的眼神卻一直落在他們的身上,實在是太快了。花止淩在這組織裏發展的勢頭讓很多混了很多年的人都望塵莫及。
都說人在高處不勝寒,不管哪一個領域,越是爬到高處的人越是容易遭受到別人的嫉妒。
花止淩便是這樣的人,辛博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般,站起來身來,開口問道身旁的人,說:“怎麼樣了?那個人想通了沒?”
“吊著一口氣呢,看起來很可憐。要我說,老大,直接殺了得了。留著做什麼?廢人一個。”那人說話毫不避諱,嘴裏更是滿嘴鄙夷。他們的人已經軟磨硬泡那麼久了,一點效果都沒有,任誰都沒有那麼長時間的耐性。辛博一聽,臉色更加難看。
果然,辛博黑著一張臉說:“這人也是個硬骨頭,要不是他現在是唯一的線索,我還真不想留著他,晦氣。”說著便又轉頭看著花止淩跟孟澤開口說道:“走,淩影你們兩個跟我一起過去看看。”花止淩心頭一震,她很明白辛博他們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誰。
“這麼快就要見到易墨淵了嗎?”花止淩心裏忍不住想到,可是一想到易墨淵如今的處境,她的心便隱隱作痛,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辛博的話。
還是孟澤反應了過來,推了推花止淩。她這才看向辛博開口道:“知道了老大。”辛博這才滿意的往外麵走去。這段時間易墨淵一直交給他手下的人看管著,一方麵想要撬開易墨淵的嘴,另一方麵又讓另一撥人想其他的辦法,看能不能調查到什麼。
在去往那個陰暗潮濕的像牢房一樣的房間的時候,花止淩一直覺得我自己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孟澤一直注意著她,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止淩,你好不容易博得了這個人的信任,可千萬不能前功盡棄,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都千萬不能露出馬腳。”
花止淩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什麼精神。孟澤看她這樣的狀態也不好在說些什麼了。
畢竟他沒有經曆過花止淩所經曆過的,自然沒有發言權。幾個人走了大約三分鍾左右,終於來到了關押易墨淵的地方,還沒有靠近,花止淩便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她的心揪到了一塊兒,是易墨淵沒有錯,這些人果然在折磨他。看了眼前麵辛博的背影,花止淩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人殺了。感受到了花止淩的憤怒,孟澤將她的胳膊一拽,低聲說道:“不要輕舉妄動打草驚蛇,這裏全部都是他的人,現在動手,誰都救不了。”
孟澤的話讓花止淩漸漸冷靜了下來,推開門,一股腐臭味傳了出來,花止淩親眼看見易墨淵被綁在了一個十字架上,渾身鮮血淋漓,竟然沒有一塊兒好肉,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明明他可以反抗的,可是他沒有。竟然就這樣自己承受了兩天這樣的折磨,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是想要治好也要翻一番功夫。
花止淩像是渾身僵硬了一般,站在辛博的身後一動不動。一看見辛博,裏麵的兩個便趕緊拿來了椅子讓他坐下。易墨淵如今還保留了一點意識,知道有人來了,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辛博,一言不發。絲毫沒有注意到在辛博後麵站著的花止淩跟孟澤。
估計在他看來他們不過是辛博的走狗罷了。坐在椅子上的辛博看著易墨淵這番模樣,笑著說:“我說你這是何必呢,有什麼人這麼值得你去保護嗎?你寧願過著這樣生不如死,暗無天日的生活,都不肯說一個字對嗎?”
“快了……你們逍遙不了多久了。”易墨淵口中喃喃自語道,聽他的聲音,花止淩就能聽出來他現在有多虛弱。但辛博卻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不屑一顧的說:“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的耐力,你是我見過任何一個人質裏麵意誌力最堅強的。可是即便我欣賞你又能怎麼樣呢,你總是跟我對著幹,這樣的人,我寧願毀了,也不會留下來鬧心。”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易墨淵無所謂的說道,經過這段時間的遭遇,他早就已經把生死看的很淡然了。要不是花止淩這唯一的希望支撐著他活下去,恐怕他早就已經崩潰了。
記憶中的畫麵,在他每每堅持不住要暈厥的時候就會出現。為什麼他的記憶裏會有這麼多原本不屬於他的記憶,這一切到底真的是一場夢,還是真實存在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