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畔見沈成玉進來,連忙殷勤的在左邊添了個椅子。沈成玉與劉畔寒暄了幾句,聽了王師爺說了事情原委之後,便也沒再推辭,坐了下來。
沒有多話,讓金仵作去驗屍。
襄陽郡主看到沈成玉的時候,臉色微變,看著謝容華,心中冷笑連連。
謝容華以為請了沈成玉來就能翻案了?那屍體是從齊家抬出來的,隻要齊逢源死咬著趙武不放,就算此事牽涉不到謝容華,但趙武亦難逃死罪……謝容華要護著的人,她偏偏要殺!
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唯有齊逢源額頭上冒出薄薄一層冷汗,時不時的看向屏風後麵,向襄陽郡主求救。
襄陽郡主見齊逢源神色如此,心知不好,那不成這屍體有問題?
“回大人,少卿。死者口鼻有淤血,胸腔青紫,生前被人擊打過胸腔、頭部,致死的原因是在頭部,被人踢死的。”
聞言齊逢源鬆了口氣擦拭著額頭上的滲出的細汗,而襄陽郡主也將心放回了肚子裏,眼中閃過了一絲得意神色,道:“大人,既然死因已經查明,就不必再審下去了。這趙武如此可惡,在天子腳下,竟於光天化日之下闖入民居行凶,視禮法於無物,應當判斬立決,以儆效尤。”
“是啊,如此凶徒,不殺他不足以平民憤!”
外麵民生沸騰,若非是有京兆府的衙役攔著,都有人向趙武身上丟爛菜葉子了。
“哼,教出如此凶惡的奴仆,那謝六姑娘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雖然趙武盡力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但架不住有人搬弄是非。
一時間公堂上一陣嘩然,劉畔拍了好幾次驚堂木,聲音才變小了起來。
站在公堂上的金仵作將手套慢慢收起來,方才慢吞吞道:“但是……”
什麼?還有但是!
沈成玉陰沉著一張臉,道:“老金,有話你一次性說完!”
“但是死者,已經死了兩天了。”見少卿怒了,金仵作依舊悠悠道:“死者口鼻血液已經呈現黑紫色,按照頸後屍斑的顏色推斷,至少已經死了超過二十四個時辰。”
話音落下,原本安靜下來的公堂再次一片嘩然,劉畔連拍了好幾次驚堂木都不管用了。
襄陽郡主臉色鐵青,齊逢源見被金仵作揭露,麵上也是一片灰敗。
與此同時,眾人聽到一聲嚎啕哭聲,“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啊……”
一個白發婦人竟衝破了衙役們的阻攔,直接闖進了公堂裏撲到了屍體之上,看到那麵目全非的屍體,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牛嬸你可認清楚了,這是你們家小牛子嗎?”陪著牛嬸來的熱心鄰居,連忙扶著那婦人道。
“是啊,他在謝家當差,聽的是齊管家的吩咐。前些時日回來說想要辭了這個差事,聽說是一個管事什麼的死了,他不敢再做下去。當即我不同意,謝家的月錢高,哪裏還能再尋這麼好的差事,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斷送了性命。”
說著,揪著一旁齊管家的衣領,道:“你賠我兒的命來,你賠我兒的命來。”
此時齊管家別這婦人一撓,可謂狼狽不堪,眼神閃躲道:“你這個瘋婦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