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謝容華回府的時候卻見花圃中的玉簪花已經拔幹淨。
三色堇在夕陽下開的正好,旁邊栽著從謝家花園中移植來的月季,頓覺神清氣爽。
雲姑姑見謝容華回來,頗為欣慰這些時日謝容華的上進。
昨日謝容華在慈心堂和老夫人立下的賭約已經傳遍了謝家,雖然謝家大多數的下人都認為依照謝六姑娘不學無術的性子,能否過得了學院考試的第一步都還不一定呢,想進姒音學院,簡直在白日做夢吧!雲姑姑雖然也覺得有些玄乎,但是她是最為了解自家姑娘性格的,凡事不做也就罷了,一旦去做某件事必定會做好。
雲姑姑總是對自家姑娘有種莫名的信心。
端了茶水進來問道:“姑娘晚膳想吃什麼?”
謝容華摸了摸在安王府吃撐的胃,道:“晚膳的時候清淡些,吃個荷葉羹和幾個爽口的小菜吧。”
這安王府的飯菜尤其合她胃口,每次午膳必吃撐。
“怎能如此清淡,姑娘如此辛苦,還是讓廚房燉碗燕窩吧。今日家中送來的血燕窩不錯,奴婢這就吩咐廚房去做……”
謝容華想要攔,但雲姑姑已經揚聲吩咐下去了。她愁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這樣吃下去,雙下巴得要吃出來了。
謝容華喝了口茶,似是想到什麼一般,問雲姑姑道:“快月末了,該是要清算家中內宅的賬單支出了吧,怎麼這個月還沒見他們將賬本送來?”
聞言,雲姑姑臉上閃過了一絲遲疑之意,片刻之後方才回道:“昨日奴婢去問過杜賬房了,賬房說如今管事的二夫人,前兩日二夫人便將賬本取了去,到如今還沒歸還呢。”
“吳氏?”謝容華眉頭挑了挑,道:“既然她想攬謝家這個爛攤子就隨她吧。倒是大房那邊盯著點……”
“奴婢警醒著呢,隻是大房那裏如今不與咱們正麵交鋒,隻是暗中給咱們使絆子,咱們也隻能見招拆招。可她偏偏又是謝家主母,再拖幾年下去,再在姑娘的婚事上使絆子,如何是好。”雲姑姑長歎了口氣,為謝容華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謝容華哪裏想到雲姑姑連說這個都能牽扯到她的婚事上去,嘴角微微抽了抽,按住跳動的眉心道:“在暗中使絆子咱們躲不過,就和她明著來。”
聞言,雲姑姑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道:“如何明著來?”
“襄陽郡主不是有個侄子在咱們謝家學堂麼……”謝容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道:“派人去查,他以前做過哪些偷雞摸狗的事!”
襄陽郡主縮在家中借刀殺人沒關係,她就一一將她的臂膀斬斷,就不愁她不出來!
“對了,今日小廚房做了玫瑰露還有糕點,姑娘您吃些?”雲姑姑用一種頗為愛憐的目光看著自家姑娘,嗯自家姑娘這些時日早出晚歸的去學塾,怎麼……胖了些?
此時雲姑姑哪裏知道,所謂學塾中還有一直有人在投喂她家姑娘。
謝容華吃了一下午的糕點果子,連連搖頭,然後道:“糕點給我,我去伽羅院子看看。”
順便,問些事。
這幾日伽羅住在三房的偏院,和翡翠瑪瑙住在一起,謝容華拎著食盒去隔壁偏院的時候,卻見裏麵安安靜靜的,按照瑪瑙活潑的性格,也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