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是,昨日刑部不慎起了火,燒了不少卷宗……”
“嗬,世上怎會有如此湊巧之事,朱家告狀的人昨日方才到京城,刑部晚間就起火,正好將十多年前朱、蘭兩家兩個案子的卷宗都銷毀了?”沈成玉冷笑連連,看著沈重問道:“鎮南王,如此卑劣的伎倆,你信嗎?”
沈重麵色灰白,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若是在這之前,他還心存一點點僥幸,覺得蘭氏可能與此案無關……
但此時,卻已是心冷如灰。
到底是錯了麼,這些年,都不過是一步錯……步步錯嗎?
“好了沈大人,既無證據,那麼朱家所說的話,都不算數了。”姬殊打斷了沈成玉對沈重的逼問,道:“今日之事,本殿下可以不追究朱家誣告之罪了,將朱家速速送出京中,這事就這樣算了吧。”
姬殊一副寬厚大度的語氣說道,目光看向謝容華的時候,卻有些不善了:“不過朱家後人,魯莽無知,可以不追究責任。但是謝六姑娘出身世家,又是安王的未婚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蘭蕊也幸災樂禍的瞧著謝容華,狠狠的說道:“對,就該重重地罰她!”
哼,若不是謝容華那個惹事的,她怎麼會在著冰冷的公堂跪這麼久呢。
“現在言罰,還為時尚早吧。”姬桁淡淡的看了姬殊一眼,平淡的語氣,帶了一絲冷意。
姬殊聞言隻是冷笑道:“怎麼,安王這是要包庇謝容華了?”
此時姬殊對姬桁連敬語都沒用上了。
“嗬,將東西呈上來吧。”姬桁隻是淡淡的看了眼姬殊,冷哂一聲道。
什麼東西?
姬殊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慮,隨著姬桁的一聲令下,安王的魏管家帶著人過來了……
“王爺,這是您前日讓老奴去刑部取的十多年前朱、蘭兩家的卷宗,還有證物,皆在此處,請您過目……”
“你!”姬殊不敢置信的看著姬桁,方才得意洋洋的神情,此時……有片刻的皸裂,而蘭氏,更是麵如死灰。
麵對眾人異樣的神情,安王殿下依舊是以一種波瀾不驚的聲音道:“本王方才才想起來,前些時日突發奇想想看看陳年舊案,便讓魏管家隨手去刑部取幾個卷宗來,誰知偏巧魏管家正好取了昔年朱、蘭兩家的卷宗。”
姬殊險些被姬桁一番話氣的吐血,怒道:“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哦,是麼?”姬桁挑眉,淡淡看了姬殊一眼,道:“那昨日刑部大火,燒的偏巧是十幾年前陳舊的卷宗,就隻是巧合嗎?”
平日裏為人玲瓏,八麵逢源的四皇子,愣是被安王殿下堵的說不出話來。
謝容華瞧著姬殊憋屈的樣子,別說多痛快了!
“好了……”姬桁威亞呢聲音響起,斂了嘴角的笑,神情帶著凜然的威嚴,道:“卷宗已到,請今日所有陪審的大人,比對證據吧。”
大理寺陪審六位、禦史台聽審十二位官員,聞言奉命圍在一起,比對昔年撲朔迷離的朱、蘭兩家案件的卷宗、證據。
十四年沉冤,今日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