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一刻,謝容華本還想著幫父親找到他的親生母親,但沒想到下一刻故事裏可憐的琴姬,卻成了身份尊貴的西燕貴族,金家老夫人。
西燕金家,以武學聞名於西燕,就連卿如晤都對金大將軍敬重有加,可見家族之顯赫。
據說這位金老夫人一生雖未嫁,卻親自將金大將軍撫養長大,在女子身份尊崇的西燕,在金家的地位備受尊敬。
依照她的身份地位,若是她想要認謝蘊,就算是十個老夫人也阻攔不了,但……四十年過去了,那一段前塵往事,那一段故事中的人,都化作了煙雲,而她從未見過在那遙遠的大宸的孩子。
不是不能認,而是不想認。
縱使是謝容華,暫時聽到這消息,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要不坐下喝口茶?”
卿如晤難得在她臉上看到如此精彩的神情,瞧著有趣,而後十分好心的建議道。
謝容華坐了下來,但對於卿如晤倒的茶卻是碰都沒碰。儼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卿如晤身邊有個白清漪,奇奇怪怪的東西太多了。
見謝容華如此謹慎,卿如晤倒也沒強求。
“你怎麼好端端的告訴我這個消息?”
謝容華心虛平複下來之後,狐疑的看著卿如晤問道。
畢竟若非是卿如晤,謝容華就算是讓梁園去查,也不可能查到金氏身後還藏著這麼大的秘密。
“就當我是想向安王是好吧。”
卿如晤大大方方的說道,縱使他一身傲骨,書生意氣,可到底在宦海沉浮這麼些年,能屈能伸。
“如今燕京的局勢越來越嚴峻,我必須得帶陛下回去了。安王殿下再不放人,西燕真的要亂套了。”
今日的卿如晤並沒有再如以往那般故弄玄虛,言簡意賅,看起來形式卻是如他所言,不太好。
“若是此事的話那我可幫不了太傅。”某人十分狡黠的說道,“雖我承了人情,但畢竟此事事關重大,我可不敢私自做王爺的主。”
卿如晤看著她睜眼所瞎話,默然了半響,方才道:“隻要你不再惹麻煩,便就是我幫了我大忙了。”
謝容華……
她眉頭一跳,道:“太傅這是什麼意思?”
卿如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才恍然道:“原來安王沒告訴你嗎,那是在下多事了……”
“安王殿下已經在籌謀離開鄴城之事,不日就將前去西燕,倒是沒想到你竟一無所知。”
謝容華一開始確實挺生氣的,畢竟昨夜才見過姬桁,可他自己對所做計劃隻字未提。
但不過須臾的功夫,看著卿如晤似笑非笑的神色,她霍然清醒了過來,抱著手悠悠地說道:“方才聽卿太傅所言局勢如此嚴峻,畢竟我與太傅也算是一場交情,本想著幫你一把加快去西燕的行程,但這個時候太傅還不忘挑撥離間,我突然後悔了……”
“聽說西燕的冬天溫暖如春,不如我們再拖一拖,正好到了冬日,再去燕京過冬如何?”
被反將一軍的卿如晤嘴角的笑容瞬間僵凝住了,畢竟二人相識這麼久,卿如晤幾乎肯定,這事絕對是謝容華這個性格能做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