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玉帶人去現場搜集證據去了。
但對方既然下手嫁禍如此幹脆,斷然不會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唯一的突破口很有可能在貞禾夫人身上。畢竟以貞禾夫人的手段,是設不下這個如此精妙的局的。
“慧心樓都被燒了,那幅畫肯定也被毀了?”
此時花廳內,隻剩下謝容華與姬桁二人,謝容華輕歎一口氣,問姬桁道。
如今封太子的事禮部已經在準備,也算是了了惠帝第一樁心事,惠帝現在將目光已經盯在了姬桁的身上。
宮中禦史台猜安王的折子如雪花一般飛向禦書房,而民間的傳言也越來越邪乎,這都是逼著姬桁自請回長玄山。如今姬桁閉門不出,今日是聽聞姒音學院驟然之間出了這樣變故,才加急趕了過來。
姬桁沒想到,姒音學院這把火,竟是燒到了謝容華身上!
想到此處,姬桁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凜冽的殺意,這鄴城有什麼他忽略了……
就在思索之間,忽然覺得眉心一陣溫熱,他抬眸,正好對上謝容華擔憂的目光。
姬桁輕笑一聲,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放在了掌心。
感受著掌心的溫軟,姬桁緊皺的眉心方才微微舒展,道:“我現在有些後悔讓你同卿如晤一同離開了。”
謝容華疑惑的看著姬桁,卻聽姬桁沉聲道:“這鄴城多了一股我都沒有察覺的勢力,很有可能就藏在使團的隊伍中,我有些擔心……”
謝容華第一次瞧見姬桁如此不安的樣子,倒是笑著安撫他道:“放心好了,我又並非不能自保。再者說了,有卿如晤在,在到達西燕之前他肯定不會讓我出任何意外的。”
前麵的話姬桁聽的還算正常,聽到後麵的時候,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涼颼颼的目光看向謝容華,道:“你竟那般相信他?”
飛來橫醋,讓謝容華都不由默了默。
“咱們還是說姒音學院的事吧……”謝六姑娘十分敏銳的轉移了話題,道:“明日就是使團出行,為什麼對方回在今日動手殺死雲霄院長嫁禍於我?難道隻是單純的殺人滅口,還是說……”
謝容華下意識的撥動著待在拇指上的扳指,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被姬桁握在了掌心,方才作罷,道:“是想阻止我去西燕!”
說到此處的時候,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在此時沈成玉推門走了進來……
方才一進來,沈成玉便就瞧見了舉止親昵的兩個人,老臉一紅。
這兩人,雖說婚約定了下來,但也注意點場合啊……
謝容華臉色微紅,下意識的將手從姬桁的手中掙脫了出來,有些窘迫的問道:“沈叔叔,有什麼線索嗎?”
“在院長身邊並沒有發現別的有什麼價值的東西,隻是在她的書房中發現了一幅畫,你們瞧著看有沒有用……”
沈成玉說著,便將那紫檀木卷軸的畫,遞到了二人的麵前。
看到那幅畫的時候,謝容華下意識的想到了昔日在鄴城掀起腥風血雨的四美圖,這幅畫……
就在她這麼一恍神的功夫,姬桁已經結過了沈成玉手中的畫,打開一看。
畫上女子,一襲紫衣娉婷無雙,墨色的長發逶迤拖地,站在那城樓之上,眺望著遠方,鬢邊別著一支孔雀翎,在陽光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