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太後雖算不得什麼聰明人,卻也不蠢笨,見謝容華有姬桁在身後撐腰,便沒再多說什麼了。
這一頓宮宴下來,也算得上是主盡賓歡,倒也沒人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如今姬桁已經堂而皇之的說明了和謝容華成親的事了,倒也不用卿如晤費心安排他們的住處了。總歸之前謝容華住的山澗別館夠大,還空著好幾間房間呢,姬桁算是能名正言順的和自家小姑娘住在一塊了。
瞧著姬桁那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卿如晤莫名覺得有些礙眼,罷了……也就讓他再得意幾日吧。
這燕京,可不太平,要找他們麻煩的大有人在。不過有姬桁和謝容華兩個活靶子在,倒是能夠讓他少很多的麻煩!
等到宮宴散盡,卿如晤為了顯示自己與安王殿下‘一見如故’的友誼,親自的將他們送到了宮門外。
梅鶴影最不喜這樣應酬的場合,這次來燕京也是一些事情要處置,能在宮宴上露麵也是給了卿如晤極大的麵子。宮宴結束之後,便兀自上了馬車,留姬桁在那和卿如晤一行人周旋。
如今已然晉升為安王妃的謝容華溜不掉,隻能不情願的陪在姬桁的身邊,看著那卿如晤過於熱情到有些諂媚的樣子……
謝容華也算是與卿如晤打過一些交道了,心中暗自警惕,這廝究竟在盤算著什麼。
不過麵對卿如晤姬桁倒是遊刃有餘,在寒暄結束之後,姬桁淡淡的問了卿如晤一句道:“聽聞長公主前些時日身體抱恙,不知現在如何了?”
他清冽的話音落下,謝容華下意識的抿了抿嘴角。在知道那樣的真相之後,謝容華不知該如何麵對燕徽。
可今日在宴席上,沒看見燕徽,她的心底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她尚且未曾理清楚心底的思緒,倒是沒想到……姬桁竟主動的替她問起了。
“殿下如今已從泗水城回歸,在長公主府修養。”卿如晤眼神微閃,但不過片刻之後,掩去了眼底那一絲不自然,含笑的問二人道:“安王殿下和王妃要前去探望嗎?”
夜色下,姬桁的目光清冷如雪,帶著洞悉一切的透徹。
聽到卿如晤這般解釋,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隻是淡淡道:“暫且不必,本王相信宮中的醫師定然會能照拂好她。畢竟,女帝和你們的先帝不一樣……”
姬桁提及先帝,有些猝不及防,縱使城府如卿如晤,眼底難免也帶著幾分探究看著姬桁。
姬桁神情如舊,隻是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意味深長的對卿如晤道:“這些年長公主對西燕憚盡心血,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場,想必西燕王室不會再利用這樣一個可憐人吧……”
話音落下,不管卿如晤的臉色如何,姬桁便攜著謝容華的手離開了。
宮燈搖曳,此時卿如晤的臉色在燭火下看起來幽暗不定……